蕭凡的力量何其大，九環刀直接洞穿了楊曲的身體，而楊曲砍下來這一刀，卻是被他抬手穩穩捏住。
蕭凡的手心已經被割出了血，可真正傳來劇痛的卻不是自己的掌心。
他緩緩低頭，看著楊曲左手捏住，那刺入自己心髒的三棱刺，猛然吐出一口殷紅的熱血。
“沒有了係統保護，你一定很不習慣吧。”
楊曲嘴角也溢出了鮮血，但他傷到的畢竟不是心髒。
蕭凡眼中的光華迅速流逝，最終先一步倒在了地上。
而楊曲也撐不住了，側到在地。
他低頭看了一下肚子上的傷勢，九環刀本來就大，這樣的貫穿傷，在這個時代，也是必死無疑了。
他再度掃了一遍這大殿，遊雲道人和劉基正在關鍵時刻，無法分心，朱標和這位同行已經成為了屍體，影子倒在血泊之中，也就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但還有朱棣。
他隻是被打中了腿，劇痛讓他都站不起來，但他還是咬著牙，爬了過來。
他取下蕭凡屍體上的三棱刺，對準了楊曲。
“就算是我當了皇帝，我也一定容得下你，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楊曲，你告訴我！”
“如果當初是我繼位，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我們所有人都能好好活到老死，為什麼，為什麼！”
楊曲已經徹底提不起力氣了，癱倒在地上，兩眼也逐漸無神。
“是啊，如果當初我沒那麼做，或許真能如你所說。”
“其實在那時候，這一切早該結束。”
“現在，終於可以徹底結束了。”
“朱棣，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
朱棣劇烈的喘息著，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淚：“我不是你，我不會牽連無辜的人。”
楊曲又咳出幾口血來：“那我就……放心了……”
“我還有最後一句話。”
“因為急著結束，讓這一切沒有鋪墊的事情顯得很是尷尬，但我想說，這就是本來的結局。”
“同歸於盡，也挺好。”
話音剛落，他提起了最後的力氣，抓住了朱棣的手，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心髒。
朱棣猶如失了神，他竟不敢再去碰他一碰，隻是仿徨無助的爬著來到大哥身邊，抱著他的屍體，失聲痛哭。
……
這一切真的該結束了。
既然楊曲已死，那之後的戰爭就沒有了意義。
這一場戰爭來得有多突然，結束得就有多突然。
大明江山，最終還是回到了朱棣的手中。
洪武二十六年春，朱棣登位。
楊曲給他留下了一個好底子，現在的大明，君王並沒有那麼重要，分工嚴明的朝廷結構，讓他不需要花費太多的精力。
他登位以後，改年號為永樂。
永樂二年到永樂二十二年，原本跟隨朱元璋打天下的那一群人相繼離世，原本年輕的朱棣也開始生出白發，邁入年老。
而這些人的離開，標誌著那個洶湧的年代，被徹底淹沒在了曆史洪流當中。
朱棣親自修改史書，摸去了關於楊曲和蕭凡的所有事。
最後他合上書，離開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