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左看看右望望,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站在大哥和那個新來的卻好像和大哥很熟悉的女人身邊,伏特加總會覺得氣氛很詭異。
這兩個關係匪淺,他甚至能從自家大哥眼中看到那流露出的情意,可兩個人的關係看著卻根本不像是情人,還總有種怪異的感覺。
難道是因為大哥殺氣太重或者那女人笑的得太瘮人?
琴酒不知道伏特加想了這麼多,拉起幸子的手便往實驗室外走,臨走時隨口吩咐一句讓伏特加留下收拾殘局。
琴酒抓的力道很緊,期間幸子掙紮兩下,卻被直接忽視掉,幸子沒有說什麼,隻是笑意淡了些。
直到遠離了那個實驗室,琴酒才終於鬆開了手。
“黑澤先生,你是想和我說什麼嗎?我擅自選取試驗品的行為讓你生氣了嗎?”
幸子問道,可麵前的人卻遲遲不說話,那雙墨綠色的眸子盯得幸子有些不悅。
良久,他才開口:
“我不想鮮血沾在你的手上。”
幸子本以為對方會說些什麼,可聽到這一句不有覺得好笑。
將她一步步摧毀逼入深淵的罪魁禍首禍首之一為什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心中的怨氣與恨意卻沒有半分影響到幸子的笑容。她故作疑惑地攤開自己的手,看著白皙毫無血跡的手,伸到琴酒麵前。
“呐,你看,沒有髒的,我都擦幹淨了。黑澤先生是不喜歡現在的我嗎?”
幸子裝著傻,想看看麵前的男人是何反應。
琴酒僵硬一瞬,緩緩牽起幸子的手,那隻小手有些冷,和印象裏溫軟的觸感有些區別,冷得他不可控製地顫抖。
他嘶啞著聲音低低喚了一聲,卻又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幸子……”
幸子主動走上前,踮起腳尖抱住琴酒,仰著頭與那雙眸子注視。
“其實,黑澤先生喜歡的一直是記憶裏小時候的我,對吧?”
“她善良可愛又溫柔。你對她那麼偏執,甚至為了她,不惜囚禁了我?”
“那時失去記憶的人不是小時候的她,現在的我更不是她。黑澤先生對我失望了嗎?”
琴酒怔愣著,幸子卻鬆開了懷抱退後一步,那雙浸著笑意的眸子裏此刻也含著玩味的惡意。
“你愛我嗎?還是說你愛的是那段能治愈你的美好記憶?甚至都稱不上愛,隻是你的偏執?”
“不是……”
琴酒的辯解蒼白無力,他此刻慌了神,內心的預感拚命警告著他,如果不說什麼的話會失去什麼。
幸子的笑容褪去,看著麵前的男人,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可內心的怨恨已經找到了突破口。
“黑澤先生,把我拖進泥潭為什麼還要假惺惺地說出這樣的話,就好像你很愛我的樣子。”
“你不喜歡,你分明不喜歡現在的樣子。你不想做的事我可以幫你做,不用逼自己放棄最後的人性,我可以保護你一輩子……不是偏執……”
琴酒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急於去辯解,到最後又語塞住,所有的話梗在喉嚨。
幸子隻是微愣片刻,內心隻是觸動一刹便又冷靜下來,勾起的唇角又好像恢複以往的樣子。
“黑澤先生會和我一起死嗎?”
她突然問道,可麵前的人卻沒有絲毫猶豫。
“如果你先死,我陪著你。我先死,也要拉你一起。”
琴酒從始至終沒有改變。他的愛意裏夾雜著他性格裏天生的偏執,永遠不可能割舍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