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槐此時的內心裏真的是十二萬分焦急,可圍著院牆都轉了好幾圈了,他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最終,他悄悄地停在李玉房間的牆外,將耳朵死死地貼在牆麵上,聽著裏麵傳來的隱隱約約、細細碎碎的哭聲。
直到什麼也聽不見了,直到他就這樣依著牆根睡了過去。
天亮公雞打鳴的時候,將他吵醒,他怕李老頭早起出來撞見,趕緊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白天魂不守舍地依舊去上了工,晚上回來就去守著那院牆,可還是沒能見到李玉的麵。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無論是院牆外、還是院牆裏,一對苦命鴛鴦就這樣被無情地分開,俱都心急如焚,又無可奈何。
終於有一日,焦槐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撐著這晚沒有睡過去,侯到半夜,翻進了李玉的家。
摸到窗戶根下,輕輕地敲了幾下窗框。
窗戶裏立時傳來李玉小聲地問話:“槐哥哥?”
焦槐輕“嗯”了一聲,抬頭望著窗戶,就等著它被打開好翻進去。
誰知就聽李玉哭泣地小聲在說:
“窗戶被我爹給釘死了,打不開。槐哥哥,我可終於盼到你來了,你能帶我走嗎?你快帶我走吧,帶我脫離這個令人窒息的樊籠,我願意跟著你遠走高飛。”
焦槐沉默了。
他要怎麼帶李玉遠走高飛啊?他口袋空空,家裏還有個常年臥床的老娘,他家大哥當年說要參軍,一走了之,老娘還得靠著自己養啊。
再說了,他要是強行把這窗戶破開的話,一定會驚動老李頭的。腿會被打斷的吧?半夜翻人家的院子,還要拐帶別人的未婚妻,會被抓去坐牢的吧?
不不不,他不能被抓走,更不能進大獄,否則他的老娘要怎麼辦?會活活餓死的。
想到這兒,他的腳下就微微向後退了半步,轉而又急切地向前,緊緊貼著窗戶向著裏麵輕聲說道:
“玉兒妹妹,我的好玉兒妹妹,你別急,現在不能驚動你爹娘。你等我,一定要等我,我一定會娶你的。”
屋裏的李玉聽了,眼淚流得更凶,她趴在窗沿上,哽咽地問道:
“還有七天我就要嫁到常家去了,你還叫我不急?我怎麼能不急?你倒是想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先啊。
隻要我能逃出去,我們去哪兒不能活?我好想你,好想你啊槐哥哥,你就幫幫我吧。不然,我……我活不下去了。”
一個月,都過去三周了,她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才盼到她的槐哥哥來找她,可是……可是為什麼還不肯就這樣帶她走啊。
難道……難道真的要逼得她去尋死嗎?不不不,她還年輕,還長得如花似玉,她不能死,更不想死。
“玉兒妹妹,你可千萬不能想不開。”
窗外的焦槐一聽她說活不下去,就徹底地急了,說話的聲音大了些許也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