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他懷裏的姚,嬌嗔一聲,仿佛無骨蛇一般。
“今日你是如此說,他日待我人老珠黃,恐連你之麵,都難得一見。”
光頭“哈哈”大笑,卻不置一詞。
以他如日中天的身份和地位,何等樣的美人兒不可得?豈有貪戀一枝花的道理?
長相依這種事,得跟對了事的人,才能做得到的。
作為舞女出身的姚美人,自然也懂得這個道理,她隻是心有不甘,才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女人,能問出口的,往往就是最不確定的、那份忐忑,就是想親耳聽到,哪怕心底裏,明知是種欺騙,也很樂意用來騙騙自己。
此時的她卻不知,如果世界沒有重啟,僅僅是在幾個月後,她就會被棄如敝履。
若不是她聰慧,及時收養了光頭的另一個繼子,恐怕下場就會無比淒涼。
“聽說你最近有點兒氣不順?怎樣,現在舒服些了嗎?”
姚美人伸出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臉頰輕輕磨蹭著光頭的胸膛,輕聲問道。
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向來善解人意的她,立刻轉換了話題。
如果,對方隻是貪戀著她的另一麵,那麼,她就隻能用那一麵,去想辦法吸引對方的目光。
這是她在艱難的人生之中,領悟出來的道理。
(藍鯊拍桌:白活了這麼多年!人,能依靠的,最終都隻有自己!)
光頭感受著扭動,大手下滑。
嘴裏含糊地應著,腦子裏,卻想到了最近一些順和不順的事情。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一山,豈能容得下二虎?
眼見對方的勢頭越來越強勁,眼見對方比自己越來越得民心,他不得不一次次地痛下殺手。
可這就像是在割野草,割了一茬,對方就又能很快地冒出一茬,煩不勝煩。
但除了圍追堵截、大肆追殺以外,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了。
內憂外患之際,卻積重難返啊。
想到這兒,忽而有些心煩意亂。他推開美人,掀被下床。
混戰還遠遠沒有結束,他不能隻一心沉溺此間之事。
走到窗邊,望著遠方起伏的山脈,點起一根香煙。
……
與此同時。
另一座山上的兩個人,正有些爭執。
“他有好有壞,現在就動手,是不是不合適?而且,這間距有些過遠了,想要靠近,你就得隱身進去。
槍聲一響,你很難全身而退。”
季戰按住妹妹的一邊肩膀,好看的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團。
對於這個目標人物,他不確定該不該提前出手。
冷淩也皺著眉,看著麵前的大哥,語氣堅定地說道:
“為了能讓更多的好人活著,為了能讓那位偉人及早地形成一統,他,不能留!”
“就算你失敗?”
季戰執著地望著妹妹的眼睛。
道理,他不是不懂,可他就是害怕,害怕妹妹會出不來。
冷淩沒有回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哥哥,隻是用眼神向他表示:縱死,吾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