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並不是不會鬧,而是在睡醒起床兩個小時之後,仍然沒有看到他爸爸,頓時變得焦灼起來。
圈圈左顧右盼,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麵含著可憐兮兮的淚水,坐在積木堆他裏麵仰著小臉軟嘰嘰地問:“爸爸呢?圈圈要找爸爸!”
白玉樓眼看著已經哄不住,又擔心冷西棠和陵淵還在房間裏做什麼,於是便把圈圈抱起來,努力讓聲音輕柔,說:“爸爸他們一會兒就下來了。”
圈圈一扁嘴巴,哇的一聲哭出來,邊哭邊喊“我要爸爸”。
白玉樓已經幾十年沒抱過小孩兒,他本身就不會照顧人,更別說這種趴在身上就軟綿綿的奶娃娃了。
於是當陵淵和冷西棠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身材挺拔的大男人,緊繃著臉,身體僵硬地抱著嚎啕大哭的圈圈,嘴巴還笨拙地說些沒有任何卵用的安撫話。
見到陵淵,圈圈立刻身處兩隻小胳膊要抱抱。
陵淵將圈圈單手抱過來,圈圈立刻就不哭了,揉著眼睛趴在陵淵懷裏不吭不響的。
冷西棠扶了扶額頭,說:“爸,你這造型像是在拐賣小孩兒的。”
白玉樓也被圈圈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給嚇了一跳,說:“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哭起來了,哄都哄不住。”
陵淵捏著圈圈的小鼻子,說:“他基本上不怎麼哭,這小子是看所有人都寵著他,才這麼任性的,你要是不搭理他,他一個人能玩兒一整天都不吭聲。”
圈圈衝著陵淵撅起嘴巴,說:“爸爸壞!是爸爸要丟掉圈圈!”
冷西棠看著陵淵。
陵淵挺無辜地說:“從來沒有,隻是有段時間沒怎麼陪他。”
冷西棠摸摸圈圈的腦袋,說:“給我抱抱好不好?”
圈圈點點頭,趴在冷西棠懷裏,摟著他的脖子。
突然,圈圈指著冷西棠脖子側邊的一塊紅痕,說:“蟲蟲,有蟲蟲!”
冷西棠嚇了一跳,“哪兒呢?幫我打下來。”
圈圈立刻伸手去揉那塊疑似蟲子咬過的地方。
陵淵一口老血梗在嗓子眼兒裏麵,湊過去在冷西棠耳朵邊竊竊私語幾句。
冷西棠:“……”
這他媽就很尷尬了。
偷偷看白玉樓一眼,白玉樓還沉浸在被“偷小孩兒”的形容打擊到的鬱悶中不可自拔。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冷西棠這才想起來他的手機從昨天關機到現在都沒有開機。
手機剛一打開,頓時叮叮咚咚上百個未接來電直接將手機卡死,冷西棠目瞪口呆地拿著死機了的高端定製貨,喃喃道:“我們是不是該換一家手機供應商了?”
“想什麼換。”冷辭朝他翻了個白眼,說:“這機子可是公司搖錢樹代言的,直接成本的一半價進機,再和別家合作,肯定不會給你這種待遇,別這麼敗家,好歹是有寶寶要養的人了。”
冷西棠聽著冷辭的諄諄教誨,抽了抽嘴角說:“老爸,那搞半價機的大老板在追我們的搖錢樹,不然他當然不會給我們這種價格。”
冷辭一聽,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說道:“這麼說來,我們可以讓他們免費供應,對了,找時間讓雲霄和那個大老板吃頓飯,順便改一下合同。想追人還要錢,格局太小了。”
冷西棠:“……”
好吧,他知道他老爸其實是在開玩笑。
雲霄是公司裏麵的搖錢樹,是正兒八經如日中天的天皇巨星,年僅二十四歲就已經拿獎拿到手軟,容貌氣質那叫個超一流,迷弟迷妹的數量,恐怕能環繞地球一整圈。
等冷西棠的手機恢複正常,立刻就有電話打進來了。
這人正是雲霄。
冷西棠剛一接通,便聽到雲霄那好聽的聲音嚷嚷著:“我靠靠靠靠,你這是搞什麼?今天頭條全都被你給占了,那個長了一張盛世美顏的天仙是哪路神仙?”
冷西棠把電話拿開三十厘米,等雲霄的聲音落下去,才又重新拿回來。
冷西棠和陵淵對視一眼,笑著說:“是我那一位。”
沉默幾秒,雲霄抬高調子,說:“那一位?那是哪一位?”
冷西棠說:“我兒子的另一位爸爸唄,我另一半。”
“我靠!”雲霄當即說:“我說你為什麼那麼堅定地拒絕我這種大帥比,感情老子對你使美人計根本沒有什麼用啊!”
電話輕微漏音,再加上陵淵的聽力絕對異於常人,因此他將雲霄的話聽了個徹底。
陵淵挑了挑長眉,用口型問道:“他打你注意?”
冷西棠笑了一下,說:“早就沒了,別多想。”
雲霄一愣:“你說什麼?”
“沒什麼,找我還有其他事兒?”冷西棠刷了下電腦,說:“網上的那些傳聞半真半假,他是我戀人這是真的,他打算簽約這肯定是假的,另外,我是他金主更是無稽之談——哪家新聞社不想混了,敢這麼造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