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淮的疑問令宴洳雪啞口無言,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君塵羽回來的時候,宴芝早已葬入皇陵,紅顏化作枯骨,他卻怎麼也不肯相信她的死訊,瘋瘋癲癲的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屍體從皇陵中盜了出來,此後整整消失了三年。
三年以後,他換了身份重新出現在宴洳雪麵前,宴洳雪以為那會是他們的開始。
她一廂情願的堅信時間會抹去她存在過的痕跡,可是八年了...
他對她的思念如烈酒一般,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減少,反而愈演愈烈,在整服群臣成為朝堂的幕後話事人後,幹脆將她的屍骨搬回皇宮,日夜相伴。
更令宴洳雪感到悲哀的是,自從確認她有孕,君塵羽便再沒有踏足過她的寢殿,或者說再未多看她這個名義上的女帝一眼。
宴洳雪覺得君塵羽是世界上最涼薄的男人,她捂了他八年,是塊石頭也能捂熱了,可偏偏,他於最灰暗的歲月遇見了最燦爛的人。
那人匆匆的走了,走在最美好的年華,走在他最炙熱的刹那。
她想,她這輩子都走不進君塵羽的心了。
宴洳雪想起了宴芸,她從前總是擔心宴芸過不好,豈料世事無常,膽小怯弱的姐姐比自詡聰慧的她過得好很多。
俞風年紀雖大,性格卻極為穩重,從不沾花惹草,待宴芸一心一意...
想起宴芸在俞風麵前嬌嗔的神態,宴洳雪眼睛裏蒙上了一層水霧:明明大姑姑告誡過她,讓她不要高估自己,因為那個人是大皇姐,一個她永遠無法戰勝的對手。
淚水一滴一滴滴落,宴洳雪心中怨懟委屈,卻找不到可以為之宣泄的對象。
“母親,母親。”宴淮撲到母親懷裏,伸手肉乎乎的小手替宴洳雪擦眼淚,“您怎麼哭了?”
宴洳雪急忙抹了抹眼淚,強顏歡笑道:“被風迷了眼睛。”
...
嗡——
箭矢飛出,不出預料...果然沒中。
伏疆搖頭:“放棄吧,你不是這塊料。”
“誰說的,剛才...手抖!”玄梟狡辯,迫不及待的再次取出箭矢,準備拉弓,“說好了,要是射中了,就把玉佩還我!”
伏疆愕然,狐疑打量他:“我什麼時候和你說好的?”
“我不管,玉佩本來就是我的。再說你留著玉佩作甚,聽說你母親正四處張羅著給你說親。大司馬娶親,大司馬府的門檻是不是快被媒人踩爛了?”
伏疆變了臉色:“誰要娶親!過兩日我便回邊關了。”他看著玄梟,嗤道:“小侯爺走在路上還有女子大膽送花,敢問小侯爺何時娶妻?”
玄梟雙手抱在胸前:“我沒爹沒媽,誰也管不著我。這裏不好玩,我去看看落夕痕,他今年二十有七了,她母親為了他的婚事差點沒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