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巴巴的軀幹,沒有一滴鮮血,看起來怪異至極,似乎是魔族的手筆。
定河州道為何會有魔族出沒?這麼一個村子遭了難,竟然無人發現嗎?
之後聞人麟遊就發現,不是定河州道無人發現,而是這裏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妖族了。
定河州道的妖族全部死了。
除了是那種被魔族吸成幹屍的死法,就是斷肢血肉其飛,屍海屍山,人間地獄,不外乎如是。
聞人麟遊瞧見這一幕,對長忻州道的情況更是擔憂。
兩個州道相隔的如此之近,萬一長忻州道已經遭了毒手,又該如何?
聞人麟遊趕路期間都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雙腳踩著長忻州道的土地,對於後世來說,那片他極為熟悉的故鄉,他不禁有種落淚的衝動。
雖然長忻州道的也死了不少妖族,但跟定河州道比起來卻是幸運的幸存者。
他順著大概的記憶往家裏走,直到他看到連綿的山峰,並無一處熟悉,從早年寥寥無幾的記憶扒拉出來相關的信息也無甚用處,隻好又問了一下路。
聞人麟遊到妖王宮的時候,塗山朔一家子正在用飯。
雖然性命朝不保夕,但是一日三餐,卻還是要吃的,不僅僅是習慣,更象征了一種希望。
誰知道他們這次跟家人吃的飯,會不會是最後一次呢?
如果是的話,他們自然是希望留下更多的美好回憶,讓活著的人不至於那麼難挨。
“我仰慕塗山妖王已久,跋山涉水而來,是有要事稟告,不知某可有幸能夠得妖王召見?”
聞人麟遊風塵仆仆來到了妖王宮,甚至來不及梳洗一番,就如此跟妖王宮的守衛說了這麼一番話。
那守衛回答道:“現在是午膳時間,妖王正陪著王後娘娘和兩位小殿下用膳呢,此時王上必然不會召見你。你還是趁著這個時間梳洗一番吧。也省的等下見了妖王失了禮。”
聞人麟遊聽這守衛提及塗山朔一家,眼眸不禁微微閃了一下,他故作不知的打聽著這兩位小殿下的情況,越聽越眼眶越紅。
隻是到底還是知曉如今的情況,沒敢露出什麼太大的馬腳。
很快,他便得了妖王塗山朔的召見。
沒有人知曉兩人到底商討了什麼,隻是從那一日起,妖王身邊就多了一位軍師。
之後,在妖界相繼淪陷後,長忻州道也步了後塵。
聞人麟遊和塗山朔卻一絲不苟的安排著人離開丹陽山,往妖界的絕靈之地走,直言,那裏唯有一線生機。
那是福膩哥哥?!!!
洛音音醒著的時候時常聽宮人說起王宮新來的軍師,隻是不知是巧合還是意外,它竟然一次都沒有見過那位軍師。
直到如今,他們一行人即將逃離丹陽山,她才得以見到此人,然而她卻大吃一驚。
所以,福膩哥哥就是那位軍師?
等等,福膩哥哥並不知道自己頂替了這個小崽子的身份啊,她張了張嘴,想喊人,發出來的聲音卻是嗚嗚嗚。
聞人麟遊察覺到了那個直勾勾盯著他的目光,轉頭看向塗山懿臂彎裏被保護的好好的小崽子,眼神微微一閃。
之後,洛音音就沒有在遊戲裏見到福膩哥哥了。
她被美人娘親抱著來到了一個山穀裏,那裏各種妖獸都有,日子平淡又安詳,直到後來消息傳了過來,說妖神死了,他們才離開絕靈穀。
等出了穀,洛音音就發現自己怎麼堆都堆不動的任務進度突然滿格了。
洛音音:“???”
怎麼回事?我最近睡覺睡傻了,眼睛花了?
任務突然就完成了,其他人也有跟洛音音一樣的懵逼感,稀裏糊塗的就完成了任務,彈出了遊戲。
不知道聞人麟遊和玉塵哥哥到底做了什麼,總之福膩哥哥的妖丹回來了,隻是他的情緒不太高,大家都沒敢多問,怕觸及他的傷心事。
朝玉塵擼了一把蔫了噠噠的小狐狸團子,聲音溫柔的說道:“小狐狸,你莫傷心了,本君的懷裏借你躺一下。”
聞人麟遊化作原形,在朝玉塵懷裏蹭了蹭,聲音哽咽了道:“哥哥,父親他猜到是我了。”
“他說,不管我從哪裏來,都希望我能好好的,我的妖丹是父親給的。原來,他們都那麼愛我,我並不是沒有家人的野狐狸。”
朝玉塵眼神鄭重的看著他說道:“小狐狸,我之前答應了你的父親,要好好照顧你的,對不起,是我的失職,讓你丟了妖丹。”
“我以後會讓那些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會讓你白受苦的,之後的日子我隻能給你賣身贖罪,你覺得好不好?”
“之後是多久?”
“你說多久就是多久。”
“那我要是說一輩子呢?”
“不夠,起碼要生生世世。”
END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