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已經好了。”許瑾喬看了時寒舟一眼,眉間微蹙,甩掉了他的手。
雖一言未發,男人卻不會不懂她的意思——她仍舊討厭他的觸碰。
心中堅冰,非一朝一夕可破,萬幸他還有一輩子那麼長去暖化......時寒舟這麼想,袖下被打落的手卻掐出了嫉妒的紅痕。
顧景淮可以,時聞竹可以,連孟泠月都可以,為何隻有他不可以?
這一刻,他沒想過是自己親手毀掉了一切,反而開始固執的想要靠抓住什麼來證明一些東西,頑固的尋找更深,更深的羈絆,比如孩子。
也快了吧......
日日請禦醫以治病為由調理好了許瑾喬的身子,過了這麼多天,或許已經.....
男人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許瑾喬的小腹,下頜緊繃,語氣仍舊平靜:
“小病也會釀成大病,不可輕視,不過喬喬既然喜歡呆在河邊,再呆一會也不礙事。”說著順女子心意的話,他似乎絲毫不受許瑾喬的冷臉困擾。
“河邊有遊船,可坐船繞城遊賞夜景,我帶你去。”
占有欲作祟,語罷,他徑直上前,許瑾喬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打橫抱起。
在時寒舟示意下,一艘早已準備好的遊船很快靠岸,他大步帶著許瑾喬入了船,隔絕了周圍百姓或是好奇,或是驚豔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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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後。
[係統,兌換假孕丹。]許瑾喬道。
聰慧如她,如何猜不到時寒舟的心思?他對自己已經沒有辦法了,便偏執的想通過孩子共塑羈絆,以此綁住她。
不過,真懷孕自然是不可能懷孕的,但也是時候給點反應了,不然......怎麼叫人放鬆警惕?創造出宮時機?
[扣除233生命值,假孕丹已兌換。]
須臾,一枚小巧的白色藥丸出現在許瑾喬的掌心中,就像顆糖豆,她打量了幾眼,毫不猶豫就著水吞服了下去。
又過了幾日。
勤政殿。
才下朝不久,時寒舟垂頭正在批閱奏折,帝王冕冠上的圓珠流蘇垂下,微微擺動,下方是他黑如點漆的專注雙瞳和高挺鼻梁。
看著看著,男人略有些疲了,眯了眯眼搖頭:“這個禦史丞,該說的實事不說,成天隻知道寫些花團錦簇,歌功頌德的文章,是該敲打一番。”
正想在奏折上寫下敲打之語打回去,忽然手下大太監來報,滿臉喜色:“陛下,您吩咐的那件事有了!”
“何事?”時寒舟心驀地一跳,抬眼銳利的目光望了過去。
太監不敢買弄玄虛,膝行湊近了他一些大聲恭賀道:“陛下大喜,皇後娘娘有孕了!”
太好了,喬喬懷了他的血脈,他們之間終於有了不可磨滅的羈絆!
“賞!全都有賞!”
時寒舟寒潭般的眸底掠過喜色,疲憊一掃而空,英俊鋒銳的容顏上透著強烈的喜悅,顯得整個人格外神采飛揚,豐神俊朗。
“隻是,你們把好口風,暫時封鎖消息,這件事......先瞞著皇後。禦醫那邊照舊用先前的理由每日看診,不可怠慢。”
冷靜下來,時寒舟知道現在不是讓許瑾喬知道的好時機,待一切穩固,才能徐徐圖之,故而吩咐道。
大太監自然不會質疑,連忙應是告退,但恢複了安靜的殿內,時寒舟也無心處理政事了,滿心激蕩。
思忖著提早離開去見許瑾喬,於是,英明神武的帝王大筆一揮,在原先要打回去的奏折上寫了個龍飛鳳舞的可,彰顯著難以掩飾的好心情。
翌日,禦史丞收到奏折,看見那個大大的禦批,沾沾自喜:“我就說這天下哪有不喜歡聽好話的人?聖上自然也不例外。那些人以為陛下不喜須溜拍馬,不過是沒寫到他心坎裏罷了,還得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