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她的胡言亂語讓賀敏敏心中不爽極了。
在她的映像中,皇後娘娘是個極其溫婉的女子,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你們快將太後娘娘扶到一邊,太後娘娘急火攻心,現在心智不定。”
賀敏敏試著使喚身邊的太監們。
可是太監們互相對視幾眼,紛紛都不敢上前。
“敏敏姑娘,這太後娘娘——”
賀敏敏也惱了,“我是空雲大師的弟子,太後親自請的大夫,現在太後身體不適,我連使喚你們都不行了嗎?難不成你們想要謀反?”
“若是耽誤了治病的時機,小心太後將你們全部處死。”
果然此話一出,剛剛還吞吞吐吐的太監們,立馬上前將太後娘娘扶到了一邊。
太後娘娘神智不清,賀敏敏猜測或許是受宮中香所致。
將太後娘娘安置妥當後,賀敏敏一人在宮殿中主持大局。
“你們來兩人將這香爐抬出扔掉,在將門窗全部打開,用清水將宮殿外掃處一番。”
賀敏敏扶起君九歌,她掀開君九歌的眼皮,雙目渾濁暗淡,口舌白苔厚重,雙手涼氣十足,麵容寡淡。
看來是當年落入水中留下的後遺症。
太子殿下的身子已經積病在身成了惡疾。
賀敏敏為他號完脈後,她歎息地搖搖頭:“若是救好,可也是活不了多久。”
她不明白,當年君九歌明明在祈願寺時,體內病症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為什麼回來後不過三年,就呈現一副油盡燈枯之象。
皇宮當真是個要吃人的地方。
她端來清水,為君九歌擦拭一番臉龐,男子麵容病弱,可依舊難掩風姿。
賀敏敏歎息一聲,真是苦了她的阿姐。
“你們為我拿紙筆來,我要為陛下寫藥方。”
賀敏敏抽起一個枕頭,為君九歌墊在身子後麵。
“是,請敏敏姑娘莫急。”
太監退下去,從書房中拿來筆墨,賀敏敏接過筆墨熟練的開藥方。
“那去吧,煎煮一貼,立馬送來。”
賀敏敏安排好一切後,她又將自己荷包裏點點銀針全部展開。
“敏敏姑娘這是做什麼?”
太後身邊的管事嬤嬤在看到銀針時,不放心多問了一句。
“針灸,姑姑莫要多心,還勞請照顧好太後娘娘。”
賀敏敏聞聲轉頭回之一笑。
嬤嬤聽見是針灸,放下心來又去照料太後娘娘去了,可眼睛還是一直在暗暗觀察著賀敏敏。
賀敏敏拿起銀針,找準穴位朝君九歌身上刺了幾處穴位。
不過片刻,君九歌一直緊閉的眼,就開始有了小幅度的震動,手指也在輕輕的動作。
銀針布滿了君九歌的麵門和頭顱。
當太監將藥端過來時,賀敏敏本來還沒有想到藥有問題,當她 端著藥喂 進君九歌嘴中時,裏麵奇怪的異香讓她不適的皺起了眉頭。
“方才將藥端來的是何人?給本姑娘出來。”
賀敏敏端著那碗冒著熱氣而又黑漆漆的藥,她柳眉到豎,杏眼圓睜,單手叉著腰,舉著碗,語氣強烈到似乎要吃人。
這時候在一群太監宮女的互相推諉下,一名小太監瑟瑟發抖的站了出來。
“回姑娘的話,藥是小的端來的,但是小的以性命發誓,小的絕對沒有害陛下,求姑娘明察。”
“小的對陛下可是一心一意,時時刻刻都盼著陛下和太後娘娘好呀!還請姑娘明察呀!”
小太監長得眉清目秀,他怕得跪在地上,雙唇顫抖著瘋狂求饒。
“要本姑娘信你,你且叫什麼名字,給本姑娘站起來,我問你話。”
賀敏敏上下打量著小太監,尤其在他手掌處停留了許久。
“小的叫福祿,我當真沒有害陛下。”
“你將手伸出來,本姑娘才能還你清白。”
賀敏敏走到他的麵前,直接一把抓起他的手,然後將他的袖子給擼起來。
這一舉動將福祿嚇得不清。
賀敏敏觀察了一瞬,隻見小太監手心幹淨沒有一絲異色,袖子上也未曾沾得有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