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兩位殿下一齊去看看祈願寺的風景?或者去聽雲空大師講解詩經?”
賀溱溱頭一次覺得如此煎熬。
君九歌掃了一眼君淩霄,見君淩霄沒有動靜,他也負手,搖搖頭說著不用。
最後,無奈下,賀溱溱將房中的圍棋給兩人找了出來。
賀溱溱去找圍棋時,院中就他們兩人。
“四弟,你當真變了很多。”
“彼此彼此,二哥也變了。”
“溱溱是四皇子妃,二哥莫要越界,我念著溱溱緊得很,舍不得旁人動她分毫,覬覦她分毫。還請二哥手下留情,臣弟隻有溱溱了。”
君淩霄知道君九歌的秉性,他恪守禮法,從不逾矩,且性情溫淑。
隻有他退一步,礙於禮法,礙於情麵,他覺不可能會與他爭。
君淩霄以為自己是大度的,可是他還是高度自己的心了,隻要溱溱以為君九歌不喜歡她,他就永遠有機會等溱溱敞開心扉。
他還是自私的。
果然,他話一出,君九歌的臉色就暗淡了許多。
“本宮不會強人所愛,四弟放心。”
君九歌迎上君淩霄的笑,強忍心中難受。
君淩霄懂進退,把控人性。
“棋盤找到了,二位殿下可要移步到亭台?”
溱溱穿著一席綠衣襦裙,她抱著棋盤垂眸一笑時的畫麵,歲月靜好靜了。
兩個男人的爭奪,在一瞬間噶然而止。
棋盤上,二人暗鋒相對,步步緊逼,君九歌下得滿頭大汗。
直至天黑時,兩人才意猶未盡地結束棋局。
君九歌掩手輕咳道:“四弟殺伐果斷,有大將風範。”
君淩霄自在地收拾殘局,“二哥美讚了,不過偶偶,多謝二哥手下留情。”
兩人相似而笑,眼中盡是詭譎風雲。
彼時,雲空大師恰好踏雲而來。
“二位殿下閑情雅致,好棋好計謀,貧僧見過太子殿下和四皇子,還有溱溱姑娘。”
三人起身朝雲空行禮。
“大師有禮了,不知大師前來是為何?是我們叨擾大師了嗎?”
君九歌起身走到雲空身邊,雲空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君九歌身上,他滿意地點頭:“殿下恢複不錯,我來此是來尋殿下的,還請殿下與貧僧走上一趟。”
院中三人,皆是紫氣環身,濃鬱無比。
一附鳳命,兩伴帝星。
雲空將君九歌喚走後,君九歌再次回來時,竟然有些神情恍惚。
獸世。
金獅族主殿。
“綰綰過來,本尊不開心了。”
金傑坐於高位上,抬手便輕而易舉將“綰綰”從冰冷的地麵上給抬了起來。
綰綰眼中蓄著淚,嬌滴滴的模樣,是見一眼就讓人憐惜的美人兒。
“不要,疼!”
綰綰掙紮著想從他手裏逃脫,金傑幾乎每日都要強製地吸收綰綰體內的魂力。
魂力被活生生從體內抽離,比割肉放血還疼。
嬌滴滴的聲音,沒有換來高座上男人的半點憐惜。
“習慣了就不疼了。”
男人捏住綰綰的脖頸,隻見魂力開始從綰綰的體內快速流逝。
綰綰靠在他的臂彎裏,從抗拒到順從,最後實在受不了,白著小臉在他懷裏直接暈了過去。
金傑玩味地看著她緊咬著的下唇,多麼楚楚可憐的姿態,多麼惹人疼惜。
果然,這幅皮囊才是最適合她的。
懷中人再次醒來時,又恢複了早晨的模樣。
她乖順地攬著金傑的脖子,膽子比夜裏時大了不少,甚至還歪歪頭,蹭了蹭他臉頰:“九歌,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呀?想回玄武國吃桂花糕了,香香軟軟的。”
“九歌,我腦袋好暈呀,越來越記不住你的樣子了,要不畫一個小像。日後我天天揣著,天天看著就永遠也望不了了。”
她說完又蹭了蹭金傑下巴。
軟軟的發絲撓過金傑的下巴,他嫌惡地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又將他錯認成了君九歌?
蠢貓一隻。
明明嫌惡極了,卻還是硬撐著。
“很快了,等到他出來後,本尊就可以帶綰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