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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曆二十二年,秋,十月,督公監國,代行皇帝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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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曆二十二年,秋,十月,尚書省王侍郎貪汙糧餉,流放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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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曆二十四年,冬,十一月,叛軍作亂,掠奪城池十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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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曆二十七年,春,二月,叛軍直逼京都,勢不可擋。
“督公大人,叛軍已經抵達鹹陽江了!若在不能請來援軍,怕是要兵臨城下……”
守城將軍風塵仆仆騎著黑馬,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跪於趙厭麵前。
趙厭身穿黑金龍袍,站於九軍之前,氣勢越發深不可測。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眉頭緊鎖著,眼中血絲纏繞,憔悴無比。
“守!若有陣前逃兵者,殺無赦!”
趙厭拔出長劍,淩空一揮,氣勢若虹。
“殺!殺!誅殺叛軍,守國護家!”
陣前士兵連守九日,早已經疲憊不堪,可若是不喊不吼,等待他們的就隻有冰冷的劍鋒。
聽著此起彼伏的吼叫聲,趙厭這才滿意離去。
回軍營後,主軍的將領們幾乎都身負重傷!
將領們滿臉衰敗,都無戰意。
“還有多少兵力可用?說!”
趙厭怒吼一聲,桌下將領紛紛低頭咬牙切齒,暗自憤懣道:“回督公,可用不過一萬……”
“若援軍在不到,城不出七日便破……”
“還有七日……”趙厭手掌一鬆,如大廈將傾般無力。
寶劍鏗鏘落地。
如同,他大勢將去,大權將失一般。
……
“夫人,小公子已經下學堂了,正在前廳鬧著要見夫人。”
春桃朝院中正在作畫的李寧兒施了一禮,微笑著。
“哦?翎兒回來了?今日到是比昨日晚了些,可是路上遇見什麼有趣的了?春桃將這畫作收起,隨我去瞧瞧翎兒。”
春桃應聲將畫卷收起,畫卷上是枝繁葉茂的枇杷樹,樹上麵落著兩隻山雀。
七年光景,李寧兒猶如當初剛入京時的模樣。
依舊美豔俏麗。
督公府前廳,翎兒手中拿著一支羽毛箭矢。
粉雕玉琢的小團子,眉眼間與趙厭極為相似。
趙鈺翎長開後,與趙厭幾乎一模一樣。
京城中的人,在見到趙鈺翎時,才終於相信,閹人也是可以生子。
“娘親,你瞧今日我從書院回來,路上遇到一身高八尺的怪人,他贈了翎兒一支羽箭。”
“羽箭?是什麼樣的羽箭讓我家翎兒如此高興,拿來娘親好好瞧瞧。”
李寧兒朝趙鈺翎緩步走去,一步一動盡顯端坐。
她將趙鈺翎抱在懷裏,頗為好奇的接過了他手中的羽箭。
箭矢與旁的並無不同,隻是羽尾用的是山雀羽毛,箭頭卻各位精致。
瞧了半響,李寧兒也沒有瞧出來什麼不同。
“娘親,你是不是沒有發現呀?翎兒指給娘親看。”
趙鈺翎彎著眉眼,黑白分明的大眼中閃爍著不諳世事的光芒,他從李寧兒手中接過羽劍,然後把尾羽扒拉看,肉嘟嘟的手指,就指在劍身上。
“娘親看見沒有,上麵有娘親的寧字!翎兒把這羽箭送給娘親,娘親多笑笑好不好?”
翎兒拉著李寧兒的手,軟乎乎的包子臉,貼在她的臉上乖巧地蹭了蹭。
李寧兒知曉翎兒的用心,便依著他的要求,淡淡的笑了笑。
餘光卻落在了箭矢上麵。
一個寧字,若不是他已經死了,李寧兒還以為是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