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水冷了,灶房裏還有熱水,洗完就快點上床去,春日裏還是冷,莫把身子給凍壞了。”
趙鵬遠不停交代著,生怕寧兒著了涼,生了病。
“放心,我又不是那三歲孩童,你若要在院子裏洗,記得多加點熱水。”
李寧兒話音剛落,趙鵬遠腦海中想起一件事情,“寧兒,我今日還去買了塊香胰子,那商販說那東西洗臉對皮膚好,小姑娘洗過臉,臉都白嫩得跟雞蛋剝了殼一般。”
趙鵬遠推開屋門,抬腿化作一陣風,急匆匆朝灶房裏走去,他記得,他把東西同米麵給放在了一起。
李寧兒見趙鵬遠走後,她笑著將手指在水盆中蕩了一下,水溫剛剛好。
真是勞煩他如此用心了。
她又回到床邊,拉下蚊帳將剛剛的新衣服給換了下來,換到一步,趙鵬遠就手裏拿著塊乳白色的香胰子進來。
他瞧見蚊帳後麵李寧兒的身影,便將香胰子放在桌上後,就又關上房門,自己去廚房拎了桶水,放在院中衝起了涼。
此刻天邊已經黑透,風吹過,將林中樹葉吹得沙沙作響,時不時還伴著一陣蛙鳴。
李寧兒洗漱好後,趙鵬遠聽見屋裏的響動,立馬放下手中水瓢,急忙拿裹起衣服就朝屋裏跑去。
他去得急,頭發濕漉漉的,水滴在背心上,將衣服都給打濕透了。
他到是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可李寧兒瞧著心中卻火冒三丈,她強硬的將趙鵬遠拉在身邊,叫他坐下。
趙鵬遠一臉茫然無措,他怎麼又惹娘子生氣了。
李寧兒從衣櫃裏拿出一塊幹帕子,站在趙鵬遠身後,從發尾一點點往上幫他擦幹。
“剛剛還念叨著我,叫我不要受涼,你到是火氣重,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身子,頭發都打濕大半了,也不見得擦擦,真當身子是鐵打的呀?”
聽著寧兒的責罵,趙鵬遠可算知道自己幹了什麼蠢事。
原來是寧兒在心疼他。
寧兒可真好。
“好寧兒,我粗心大意慣了,這不是有寧兒在,我不怕。”
“寧兒若是手累了,就換我來,你快去床上歇著,別把手給凍著了。”
趙鵬遠瞧著那雙手,指甲蓋上麵都不見血色了,心疼得不得了,早知道他就該注意點別讓水打濕了頭發。
“別耍嘴皮子,讓我給你擦完就上床。日後若在這般,我才懶得給你擦,害了病看誰理你。”
“還有,我叫你去買套衣服,你就去買了一件背心?家裏是沒錢還是怎麼的?”
“寧兒,好寧兒,我平日裏外出,出汗多,穿這個不悶。”
“你看看多合身,做起事情來也方便。”
“懶得說你,明日去再買一套衣服。這三月天裏,穿個背心出去,你怕不是想被凍死。”
“怎麼可能會凍死,有寧兒在,寧兒給我暖手,暖身子,是絕對不可能會凍壞的。”
“明日事情明日說,我見這頭發也幹得差不多了,寧兒不如我們吹了這燈早點休息。”
“今日也是累極了,寧兒我的好寧兒。”
“好好,就依你一回,下次可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