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閔祁幽深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錯愕,他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你親手掐死她的。”
“甚至連對她的信任都不曾有過。”
“她是我妻,孩子也是我的。你死後隻配挫骨揚灰,而我百年之後,是要同她合為一墓的。”
“你不愛的人,自然有人珍惜,別做出這幅表情,我嫌棄惡心。”
“付閔行,你跟你的媽一樣惡心。”
他頓住,一字一句,狠厲道。
“我······對不起······”
我和付閔祁長得很像,除去性格不同,五官幾乎是複製粘貼的一樣。
我比他早出生一年,我的母親是爸的初戀情人。
再有了我之後,他因為家族聯姻便娶了蘇家大小姐。
兩人婚後相敬如賓,恩愛有加。
可是,我的母親,十月懷胎一個人艱難生下我後,我的父親就不辭而別。
直到蘇家小姐懷孕後,又才再次出現在我母親的麵前。
她使勁渾身解數,把父親留下,隻是想為我爭取一個名分。
最後,如她所願,我成功進入付家。
我的到來卻在付家掀起驚濤駭浪,主家都不承認有我這個人,甚至連族譜都不想讓我上。
我的父親認為愧對我的母親,便將她給接回了付家。
蘇家那位得知後,被氣得早產。
又是一個兒子。
有人歡喜有人愁。
我從付閔祁出生那刻起,就被母親灌輸要時時刻刻都比付閔祁強。
但是又要學會隱忍。
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
她伏小做低,在父親麵前溫柔可人,在蘇家那位麵前不爭不搶。
蘇家那位成功被我母親的外表給迷惑。
她可能是抱著,父親反正也要在外麵沾花撚草的念頭,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隻要不招惹在她麵前,她都是很溫和的。
她不奢求同父親的愛情,隻是每天守著付閔祁,伴著他長大。
付閔祁的出生,蘇家和付家連著辦了十天的酒宴。
付閔祁雖然早產,但是卻也絲毫不影響他生來就具有的卓越天資。
他學東西很快,幾乎是一眼就會。
我的母親見付閔祁越發出色,自己又年老色衰,於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邪念。
其實在他八歲之間,我同付閔祁的關係真的很好。
他總是纏在我身後叫我哥哥,我也很喜歡他。
可我違背不了生我養我為我謀劃一輩子的母親,我聽她的話,將人給帶出了付家別墅。
後來,我們都被綁了。
我隱約猜到是母親做的。
卻不敢告訴付閔祁,隻能安慰著他。
他真的很聰明,引開了綁匪。
就當我們要成功逃離出去時,我突然想起,我的母親朝我聲嘶力竭的模樣。
“你個廢物,為什麼總是比不過付閔祁,我生你有什麼用?”
我動了歪念頭。
腳邊的鋼管被我不小心踢動,綁匪被吵醒後,將我們兩人很快抓了回去。
“哥,快走!別管我!”
他朝我吼道。
我愧疚得,根本不敢看向一側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付閔祁。
綁匪喪心病狂的將付閔祁小腿上的肉用鈍刀,慢慢割下,然後一點點塞進了他的嘴裏。
我跪在地上求他們,可是他們卻一棍子將我給打暈了。
再次醒來,我已經回到付家。
付閔祁瘋了,蘇家那個女人也出車禍死了。
我看著母親,穿著黑色旗袍帶著白色絹花遊走在來吊唁的達官貴人之間。
覺得可笑極了。
“嗬,對不起?付閔行,我曾經是真的把你當作過哥哥的。”
“隻不過你實在太令人失望。”
我們最後相視一眼,又像是回到了兒時。
對不起,我這一生確實做了太多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