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校(2 / 2)

“人在陣地在!”有著自己信念的軍人可以堅持到最後一個人,而在古代,一支軍隊如果傷亡達到百分之十就崩潰了。嶽飛好象說過這麼一句話,上了戰場,拿得住武器,口中有唾就算精兵。

在高原看來,那也不過是剛剛入門而已。在他看來,精兵可不是這樣。

洗腦運動應該立即開始,反正教導隊成立了就是幹這個的。

於是,軍隊的十夫長以上軍官每天晚上都會輪流來陳留縣衙聽課。教官有四人,高原、荀宗文、王滔和莫清。畢竟這三人都是讀書人,而其他軍官除了王濤這個地主少爺識字,至於黃鎮、應保等人都是大老粗睜眼瞎一個。部隊的高級軍官如此,下麵的士兵可想而知。荀宗文教大家識字,莫清宣講軍中條例,高原講我們為什麼而戰,王滔講戰例。

莫清教起來很簡單,拿他的話來說:“條例沒什麼可講的,背熟就成。”於是,每到晚上他就捧著軍規大聲地念著,念一句就讓大家跟著讀一句,聲音必須要大,態度必須誠懇。否則,教室裏戴白帽子的內衛可不是吃素的。高原說,進了教導隊,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軍銜,都是學員,該怎麼練就怎麼練,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同莫清的殺氣騰騰不同,王滔的課很受人歡迎,有點像講故事。一上課,王滔就將以前高原軍所經的幾個經典戰例將出來,對照著地圖一一評點,讓他們談感受,談如果你是一軍之將該怎麼做。

學員們聽得高興,效果雖然不明顯,但他們有實戰經驗,現在再將上理論學習,將來從裏麵出幾個大將還是有可能的。

荀宗文很忙,平時也不怎麼來上課,識字學習大多讓他以前的私塾學生過來代替。這課上得熱鬧。高原叫人用熟石灰做出粉筆,然後在牆壁上用黑漆做了一個黑板,講起課來,效果不過,大家都說這法子好,一目了然。

剛開始,荀係文官們還是按照老一套,“人之初,性本善,行相近,習相遠……”地來。結果發現效果不太好。畢竟下麵的軍官們大多二十好幾,有的人甚至四十出頭。這麼大年紀,再識字效果不太好。學兩個亡一個,幾天下來,學的那點字都忘了個精光。

更有甚者,那些老粗們還鬧了不少笑話。

有這麼一件事,有一天,上課的老師正在教“足”這個字。某人聽得心頭煩悶,索性在教室裏假寐,結果被先生提問,“花將軍,這個字怎麼念?”

“這個……這個……”花將軍一臉迷茫。

身邊那個軍官忙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腳給他提醒。

花將軍:“啊,鞋!”

“撲哧!”都小聲地笑了起來。

身邊那個將軍急了,心道老子把鞋子脫了你總該知道是什麼了吧?

可等他一脫下鞋子,花將軍一臉恍然大悟,“襪子!”

笑聲更大了。

花將軍身邊那人急了,一把將襪子拉掉。

花將軍“哦!”一聲大力點頭:“我知道了,是腳丫子!”

“撲通!”教室裏一片倒地的聲音。

恰好,荀宗文路過這裏,隻看了一眼,教室裏的學員都同時安靜下來。荀宗文是陳留軍元老,以前負責訓練士兵,又是軍紀官,威望極高。現在雖然從軍隊係統裏調出去,隻官地方行政,但威望還在那裏,特別是高級軍官對他都很尊敬。

“大家笑得很高興呀!”荀宗文點名:“花無缺學員,起立,立正。自己去莫清那裏領二十軍棍吧,你這個月的軍官配給取消了。”花無缺這個個名字還是高原給取的,花將軍今年十九歲,以前是山西明,朱仙鎮大戰後做了高原的俘虜。這小子從小就沒有名字,隻知道自己姓花。做了軍官後覺得沒名字實在不方便,就讓高原給他起了這麼一個很威風的名字。

高原的課就隨便多了,他一進教室將讓大家把身體放鬆,並用粉筆在黑板上大大地寫下七個字-----《我們為什麼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