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七嘴八舌的說道:“是田婆子家的田陽,不知道死在了s市,讓人給送回來了。”

張桂蘭嚇了一跳:“田陽死了?我靠!那我以後的工資怎麼辦?我可伺候他老娘這麼久了呢!”

村民:“……”

他們有些一言難盡的看了張桂蘭一眼。

你那是伺候麼?

他們還沒進草棚子,隔得這麼遠都聞到了草棚子裏麵傳來的臭氣熏天的味道。

不過他們都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自家的日子都沒過好呢,哪有閑心管別人家的日子?

最主要的是沒有好處的事情誰會管?

以前田婆子母子算計李知青的時候,他們沒管。

現在看著田婆子被張桂蘭這個悍婦磋磨,他們也不會管。

吳寡婦之前看不下去,還會偷偷的給田婆子送點吃的。

後來被張桂蘭知道了,跑人家門口把吳寡婦一頓臭罵。

自此,吳寡婦也不再來了。

他們見此,就更沒了做好人的心情。

個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吧。

村民們不再理會在那裏大呼小叫的張桂蘭。

抬著木板,進了草棚子。

看到草棚裏躺在床上,瘦的都脫相的田婆子。

他們的眼底劃過一抹同情。

村長開口和田婆子說道:“田陽他娘啊,你兒子在s市病死了,這幾個人是專門送你兒子回來的,你先把錢給人家結了,然後讓人家回去,你現在這個情況也招待不了人家,想來人家也不會計較這麼多的。”

田婆子早就驚呆了。

她眼神空洞的看著地上的木板。

據這些人說那是她兒子……

村長看到田婆子這副樣子。

也知道她應該是沒有緩過神來。

村長無奈,隻能用自己的煙杆子捅了捅田婆子:“老田家的,我和你說話呢!趕緊把錢給人家結了。”

田婆子木呆呆的從自己身下的褥子地下掏出了一塊磚,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鐵盒子。(雖然田婆子癱瘓在床,但是上半身是可以活動的,她之所以癱瘓,是因為之前的大火,她的腰被木頭砸壞了。所以才癱瘓的。)

然後把鐵盒子遞給了村長。

村長接過了鐵盒子。

打開一看,裏麵居然一摞子的大團結。

把錢給幾人結算好了,那幾人連忙離開了。

這個屋子實在是太味了。

那幾人一走。

田婆子看向了村長:“村長,你能幫我把那白布揭開,讓我看看麼?”

村長點頭,揭開了上麵的白布。

露出了裏麵田陽那鼻青臉腫的臉。

田陽的身體已經恢複成了年輕時候的模樣。

主要是李凝雲怕田婆子老眼昏花認不出自己兒子。

反正人都死了,效果是一樣的。

村長看著鼻青臉腫的田陽,有些不可置信:“不是說是病死的麼?為什麼臉上會有傷?”

田婆子此時混沌的大腦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麼?”

村長又重複了一遍:“剛剛送田陽回來的那幾個人說田陽是病死的,可是你看他臉上鼻青臉腫的樣子,明顯是被人打了啊。”

田婆子聞言心疼極了。

她兒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村長,我現在這個情況也實在沒有辦法,錢你拿著,然後幫我找人把陽陽安葬了吧。”

田婆子眼神空洞的看著田陽的屍體。

像是一具沒有了靈魂的木偶。

村長點了點頭。

這時身後一直因為害怕沒敢上前的張桂蘭見狀,連忙上前:“村長,這事不用你,我來辦就行。”

說著就想把村長手裏那個裝錢的鐵盒子搶下來。

村長兒子一臉不悅:“張桂蘭,平時你怎麼胡鬧我都當作沒看見,死人的錢你還想賺,你就不怕田陽晚上去你家找你麼?!”

張桂蘭聞言,剛剛被利益衝昏的頭腦再次清醒過來。

她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田陽。

瑟縮了一下,連忙低頭走了出去。

辦理完了田陽的後事。

村長把剩下的錢還給了田婆子。

田婆子一言不發的接過了錢。

放回原處。

此時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情想那些了。

她現在的心裏早已被悲痛絕望填滿。

她兒子沒了,她最大的依仗沒有了……

第二天,張桂蘭和鄰居老婆子就一起過來了。

張桂蘭按著之前的記憶找到了田婆子藏錢的地方。

從始至終,田婆子就那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