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籍想過，敢在梁家親戚的地盤上把梁謙打殘的賀懸年可能是個瘋子。
但沒想到他會瘋成這樣！
不管是真瘋還是假瘋，命隻有一條。
他賭不起。
可要把司空靜的秘密告訴外人，鳳籍又不甘心。
司空靜剛剛治好了明棠，但賀懸年語言中所表露的，僅僅是發現小姨性格有變，還不理他。
說明，賀懸年並不知道明棠病重的事。
偏偏賀懸年與明棠交好，又和“宋緣”這具身體關係密切，誰知道他會不會趁機給明棠牽線？
鳳籍不得不承認，明棠的外貌比他強。
萬一司空靜真的動心了呢？
司空靜是真正的神醫，沒有她救不活的人。
擁有了司空靜，就等於擁有了長壽、富貴、權勢。
鳳籍絕對不允許有人捷足先登！
“我其實在那場宴會上，對宋小姐一見鍾情。”鳳籍換了個故事版本。
賀懸年聽他說了一長串，幾乎全都是他自己如何輾轉反側、思之如狂。
賀懸年很煎熬。
賀懸年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不相信她會因為感情性格大變！”賀懸年打斷，不想再聽了，“你是不是暗地裏動了什麼手腳？或者，你對她洗腦了？總不能是下蠱吧？”
鳳籍矢口否認。
賀懸年卻似乎發現了什麼，又從褲兜裏摸出一張風濕貼，直接貼在鳳籍嘴上，去門口拿了鳳籍的外套蓋在他頭上遮擋視線，再戴上乳膠手套開始翻東西。
沒多久，果然翻到了一些符紙。
不過看筆跡，應該不是出自同一個人。
賀懸年猜測，這可能隻是鳳籍和付玉輝接觸之後，對普通道士的玄術產生了興趣，想要看看是不是人人都有真本事。
而這些東西很隨便地放在抽屜裏，想來隻能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
不過，也夠了。
賀懸年沒必要再去翻更多的東西。
一來，付玉輝不會將真正要緊的物件留在鳳籍手上，翻出來也沒多大用處，不如留給相關部門翻找，免得提前暴露了自己。
二來，留鳳籍一個人在書房，時間太久，變數太大，鳳籍的心理便不好把控，必須速戰速決。
賀懸年一把扯掉蒙住鳳籍腦袋的外套，將符紙懸在他眼前：“你果然沒安好心啊！是誰教你用這些手段害人的？”
鳳籍“嗚嗚”了一陣，音調有高有低，不過貼著風濕貼，一般人也聽不到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賀懸年翻出鳳籍的手機，用鳳籍的指紋解鎖，從通訊錄裏找到一位備注為“天師”的人，又把手機屏幕對準鳳籍的眼睛，讓屏幕的白光刺激鳳籍產生眩暈感。
“是不是這個人？你現在立刻把他叫過來，用他的命，換你的命！聽懂沒有！”賀懸年拿開手機。
鳳籍剛鬆一口氣，那把鋒利的小刀就出現在眼前。
距離他的眼球僅有一厘米。
腹下忽然傳來一陣濕熱。
賀懸年瘋了！
賀懸年真的會殺人！
鳳籍頭上青筋暴起，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他甚至不敢眨眼睛。
他小幅度又快速地點頭，生怕賀懸年看不到，又怕那刀子真的戳進他的眼睛。
賀懸年終於撕了他嘴上的風濕貼，動作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