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籍謙和大度地說:“書法最是能磨煉心性,也最不怕等待,我等宋小姐看完。”
內心:君老頭句句給我戴高帽,實際卻偏心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幹外孫女,也不知道當年是怎麼坐上高位的。
“那你可能要等很久哦~”宋緣笑著說,“我沒學過書法,一旦得了這樣一個佳作,非得臨摹出個樣子才行!不然,可沒辦法跟明棠哥哥爭寵!”
不遠處,臉色非常差的明棠:……
“明女士的字,明家不是更多嗎?”鳳籍有點急。
他的目標本來就不是字畫,而是一個單獨和君宗禮交談的機會。
宋緣仿佛被提醒了一樣,做恍然大悟狀:“對哦!我讓明棠回去找一幅差不多了,給你瞻仰!”
“可是我想……”鳳籍話未說完,忽然看見了君宗禮那思考的眼神,瞬間轉了個彎,“那就多謝宋小姐了。”
君宗禮默默轉過頭去,這會兒,他要是還不明白鳳籍的真正目標,這麼多年也白活了。
他雖然退休了,但餘威仍在,這些年的確有不少人想走他的門路。
今天,要不是宋緣打岔,還真差點讓著小子給騙了。
為了斷絕這小子的心,他對宋緣說:“你看完了就放在明家,之前明棠說要把他姑姑的字全部整理成冊,可他一弄那個遊戲公司就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剛好趁這個機會,把字畫全都規整一下,等他弄完再給我送回來。”
“好。”宋緣點頭。
她知道君宗禮說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君宗禮完全可以隻說“不著急還”,卻長篇大論地把明棠也拉進來,應該是擔心宋緣被遷怒。
俗語雲: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君宗禮對鳳籍不熟,也不願意去賭他是好是壞。
“宋緣!”明棠緩緩走近,“你跟我過來一下。”
宋緣回頭,看了看君宗禮。
這兒一半都是長輩,明棠來了以後一個招呼都不打,直接把人叫走,似乎有一點不禮貌。
君宗禮說:“去吧,可能有什麼事。”
他看見外孫臉色不對勁。
宋緣跟著明棠行至戴家門外,上了明棠的車。
車內,明棠沉默了很久,才說:“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全家都被螞蟻咬死了。但是我的靈魂還飄蕩在人間,我看見有人接手了我們家的產業,包括我爸管理的那幾個研究所,和我創辦的遊戲公司。”
宋緣心頭一緊:“然後呢?”
“接手我家產業的人應該跟我差不多年紀,我看不清他的臉,隻知道他和梁詩一起來給我上墳。”明棠放在大腿上的拳頭越握越緊,“沒多久,賀懸年也來了,但他……坐了輪椅,人也很頹廢,他說感謝我讓他夢回大梁,他還說……這次,他或許真的要回去了,又或許,像我一樣死無全屍。”
宋緣瞬間抓住明棠的肩膀,將人掰過來和自己麵對麵,一顆心快提到了嗓子眼:“是誰?到底是誰!你覺得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