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晚上11點。
城西高速206段輔道上發生了一起車禍。
車禍原因:刹車失靈。
車頭撞在輔道出口的橋墩上,引擎蓋和前窗玻璃損壞,車主昏迷,已被路過的車主救出,並撥打急救電話,送入醫院。
“病人有輕微腦震蕩,身體多處軟組織損傷,其他沒有太大問題。”主治醫生帶著結果出來。
宋緣謝過醫生,問:“她什麼時候能醒?”
“不確定,可能明天吧,如果明天沒有醒,就需要做深入檢查,看看是否存在別的問題。”
“會影響記憶嗎?”
宋緣記得司空靜說過,蔣歡不會擁有這段時間的記憶。
因為記憶和靈魂相互交纏,想要讓別人共享自己的記憶,相當於於主動切割靈魂送給別人。
別人能不能吸收暫且未知,而被切割的人必將受到莫大的損傷。
這種損傷,絕不是司空靜來這一趟,所得到的東西可以彌補的。
所以,司空靜需要有人來善後。
“不好說,還是等她醒來了再看,如果出現記憶問題,你也不要強迫她想起什麼,一定要及時找到醫生,我們會有專業的處理辦法,家屬如果沒有這方麵的知識,擅自幹預隻會起反作用。”
“好的,謝謝醫生!”
蔣歡是4點半醒來的。
宋緣就睡在病房靠牆的沙發上。
“宋緣?”
“啊?你醒了?”宋緣迷迷糊糊地翻下沙發,“你感覺怎麼樣?頭疼不疼?”
“我……”蔣歡似乎陷入了思考,好久才再次說,“今天是哪年?幾月幾號。”
宋緣報了年月日。
蔣歡聽後,眼中悵然,沉默了很久。
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要喝點水嗎?”宋緣去飲水機邊接了半杯溫水,放上吸管。
蔣歡小幅度地點點頭。
早上,醫生上班後,來查看了一下,皺眉對宋緣說:“你還真猜對了!她失憶了!你最好通知她的父母過來。”
宋緣轉達了醫生的建議:“需要我叫叔叔阿姨過來嗎?”
“不要!”蔣歡連忙拒絕,說完又看了看宋緣,語速放緩,“你要是忙,不用陪我,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不忙,再陪你幾……”
砰!
門忽然被推開,鳳籍滿臉倉皇。
他看著病床上那張蒼白的麵孔,以及那雙柔軟無神的眼神,心髒像是被誰挖空了一般,絕望爬上他的柔和俊朗的麵龐。
但那隻是一瞬。
但很快,他就收拾好情緒,走到病床邊,絕望變成了愧疚:“對不起,歡歡!都是我不好,說好了我陪你一起回家,偏偏公司有出了問題走不開,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哪裏疼?”
“你誰啊?”蔣歡朝宋緣的方向拱了拱。
“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男朋友鳳籍啊!你怎麼會忘了我呢?我們說好了今年夏天就結婚的!”鳳籍心痛地撫摸蔣歡的頭發。
蔣歡眼裏卻隻有恐懼:“宋緣,我不認識他!你讓他走!”
“鳳先生,請你離開!”宋緣推開鳳籍的手,斜坐在蔣歡床頭,將她護在臂彎。
鳳籍很受傷:“宋同學,我和歡歡的關係,你是知道的!你告訴歡歡,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