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緣並沒有立刻向梁景山提出置換。
她擔心“領悟”太快,反而讓梁景山起疑,到頭來不願意置換,還得重新想輒。
之後的幾天裏,她一一視察了所有新到手的產業,其中倒是真有一個稍顯和氣的公司,是個賣衛生巾的。
品牌屬於中低端價位,銷量肯定不如這幾年大肆鋪廣告的那幾家,但總的來說還行。可能是因為梁景山不怎麼管,很多時候資金也申請不下來,導致很多項目擱淺,漸漸的也就沒了競爭力。
隻能說,目前還沒倒閉,管理層功不可沒。
管理層對新老板的期待很簡單:新老板是女的,也要用衛生巾,應該不會卡資金吧?
麵對如此期待,宋緣看了看公賬:錢都沒有,我能卡什麼?卡拉OK?
宋緣隻能說:“你們照常工作,有項目可以繼續商討,資金的事兒,等我想想辦法。”
周末,關荷來請宋緣回家吃飯,宋緣正好要跳梁景山的坑,便順勢答應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梁詩沒在。
梁謙很不走心地喊了聲“姐姐”,宋緣也同樣很不走心地點頭。
席間,梁景山關心了下宋緣和新公司的相處情況,還說:“要是有什麼問題,讓你哥去給你解決,你在旁邊學著點,慢慢也就會了。”
梁訓也表示隨時待命。
關荷則站在女人的角度,說宋緣這樣會很辛苦,還不如像梁謙一樣拿著分紅吃喝玩樂,享受人生。
梁謙瞪著碗裏的米飯:你忘了以前怎麼罵我不上進的?現在宋緣回來,我的缺點都變優點了是吧?
宋緣就表現得很糾結,仿佛是既放不下到手利益,又覺得事情棘手,沒有頭緒,還不願意低頭求教,很別扭,又很自尊自傲。
梁景山將她的表現收入眼底,卻並未出言。
他必須等宋緣主動開口。
飯罷,梁訓邀請宋緣一起玩遊戲,就是明棠公司出品的那款,宋緣卻心不在焉,搖搖頭坐在沙發上出神。
好半晌,她才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按響了梁景山的書房的門鈴。
梁景山似乎在忙,過了幾分鍾,門口的可視電話才打開:“緣緣啊?有事嗎?”
“爸爸,我想跟您談談。”這是宋緣第一次正式叫他。
有點像求人,又有點像故意打感情牌,希求在之後的談判中獲得更多的利益。
“好。”梁景山打開門,讓宋緣進來。
宋緣向梁景山闡述了最近幾天遇到的狀況,除了那個快倒閉的衛生巾公司,其餘公司的高層全都很輕視宋緣,不過有人將這種態度擺在了明麵上,有的則藏在虛偽的微笑裏。
“我明年三月就開始讀博了,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管理公司,若是全然放任,我又擔心他們為了利益中飽私囊、違法犯罪,屆時反而還要牽連到我身上。”
梁景山默默地聽完,然後問:“你有什麼想法?”
“既然以前是您在管理,他們肯定更願意相信您的決策,不如您繼續管著,我也好安心讀書。”宋緣提出了一個完全利己的想法,相當於讓梁景山給她打白工。
是個人都不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