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詩借口找弟弟,走了。
宋緣和明棠和二老又說了會兒話,也離開了。
走廊上,宋緣偏頭問:“你故意帶梁詩一起進來?”
“她最近很奇怪。”明棠說。
“女追男,有什麼奇怪的?別告訴我你一點沒察覺!”反正宋緣是絕對不相信被追求的人感覺不到這種說法的。
明棠無奈:“她根本沒有明說,我總不能狂妄自大地說‘你別追我、沒結果,我對你沒感覺’吧?那樣她大概率會回我‘你想多了、腦子進水了、我一直拿你當哥們兒你卻想泡我、你變態’!”
“看來你對她挺了解的。”
“我寧願自己不了解!”明棠扶額。
“所以你就理所應當地利用我?小心我告你狀!”
明棠卻笑了:“我看你也挺樂在其中的,要不然,怎麼著也得提一嘴‘幹媽如何如何’來撇清自己。我就是個給你帶路的背景板,就那幾句詞,你要是不配合,我也沒轍。”
“怪我心眼兒小咯?”
“這叫‘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噯~我那大外甥今天來不來?”
宋緣感歎:“萬惡的資本家啊,你忘了你讓他加班嗎?”
“我錯了,作為舅舅,我這就給他放半天假。”
半分鍾後,賀懸年接到了新晉舅舅的電話。
“大外甥,今天是你外曾祖父的生日,舅舅給你放半天假,一會兒過來吃午飯。”
賀懸年:“滾!”
遙想當年,賀懸年也曾懷揣熱情,試圖將自己的朋友介紹給母親認識。
現在,他倆的確認識了。
輩分卻變了!
“叛逆啊!”明棠故作傷心。
兩人又並行了幾步,各自分開。
宋緣隨便找個位置坐下,摸出手機玩遊戲。
客人們陸續到場,宋緣偶爾抬頭看看熱鬧,不期然看到了梁景山。
可能是她生物學上的父親。
梁景山身側,是曾經朝宋緣揮動球杆的梁謙。
不過,梁謙身後那個女人是誰?
看年齡,也就和梁詩差不多,應該不是梁景山後娶的老婆。
梁訓沒來,可能還在養病。
梁詩看見親人非常開心,可唯獨對那個麵相柔弱的女人橫眉怒目。
應該有什麼矛盾。
當宋緣還在考慮要不要認識一下時,對方居然主動過來了。
“你好,我是顧葳蕤。”
“你好,我是宋緣。”
顧葳蕤斂著裙子坐在宋緣身邊,招呼服務員給她送一杯香檳和一點甜品,宋緣察覺到她有話要說,便靜靜地等她開口。
不過,顧葳蕤從坐下到喝水,一係列動作都有點奇怪。
像是特意學過一些禮儀,但不夠熟練,內心又非常渴望做到最好,從而形成很別扭的感覺。
宋緣就比較隨意了。
當初在大梁,為了融入貴婦圈子,她可沒少折騰。
但那時候更多是為了活命,因為有些人脈必須去交,否則就如同稚子抱金磚立於鬧市,金磚被搶還是其次的,最怕有人奪寶又奪命。
現在嘛,錢有了,人脈也有了,那些為了彰顯超然的地位、階級,定製的所謂貴族禮儀,壓根不在宋緣的學習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