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煙將紙片燒毀,紙片化為灰燼簌簌落下,從時煙指尖劃過。
就像抓不住的宿命。
由於是尋找結丹契機,時煙並不著急趕路,一路走走停停,路上救了一些修士,也殺了一些修士。
路過奚荷城時,她去了杏花穀看望徐輕欒。
徐輕欒的臉色又蒼白了些,時煙敏銳察覺到她的生機減少了一些。
她的病是從出生便有的,當初徐輕欒母親在懷上她時遇到了不懷好意的修士,打成了重傷,幸虧孩子保住了,隻是從小身子便弱。
時煙凝結了一些催生之水,裝在藥瓶裏給徐輕欒,讓她分多次服下。
這催生之水應該能讓她的生機恢複一些。
徐輕欒以為是時煙從哪處得到的珍惜靈藥,無以回報,於是給了時煙不少毒藥。
時煙照單全收。
離開杏花穀後,她繼續向南。
寬敞的道路上,一輛輛馬車在道路上前進,車輪軲轆軲轆作響。
這是從奚荷城前往南裕城的商隊,與修士無關,商隊裏都是凡人,運送的也是凡人需要的物件,畢竟各個城池中都有凡人居住。
身著藍色衣裙的女子坐在馬車上,旁邊還有一位剛做及笄打扮的少女,少女穿著鵝黃色的衣裙,樣貌溫婉可人,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不過知道她真麵目的人就不這麼認為了,她性子跳脫,實則是個不安分的。
時煙是半路遇見這個商隊,她正好好走在路上,突然被人叫住了,商隊見她孤身一人,模樣看著十分弱小可憐,非要帶著她一起。
“小姑娘,你一人在這荒郊野嶺趕路太危險了。”那中年男人如是說道。
馬車內也鑽出了一位少女,熱情地邀請她上來,隻不過被那中年男人輕飄飄瞥了一眼,隻好又略帶不滿地縮了回去。
時煙掃了一眼,便知道都是沒有靈根的凡人。
她想了想,並沒有推辭,道謝後便上了馬車。
馬車上的姑娘看著時煙,以為時煙比自己年齡還小。
少女長相可愛乖巧,皮膚白皙細嫩,臉上還有一點嬰兒肥,看起來確實是一副溫軟可欺的模樣。
那姑娘便一口一個妹妹,說會好好照顧她,時煙也不解釋,由著她喊妹妹。
當然,這隻是她們私下的言語,一到中年男人麵前,她便恢複成了與時煙同款的乖巧模樣。
中年男人名叫鬱興朝,馬車上的姑娘名叫鬱樂瑤,是他女兒。
鬱樂瑤母親早逝,從小就由鬱興朝帶著,他教導鬱樂瑤,女孩性子要溫和些才好,萬萬不可調皮搗蛋,過於剛烈。
鬱樂瑤偏不如他願,性子長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一路上,車隊平安無事的前進,時煙坐在馬車內,神識已經放開,若是有什麼異樣她也能立刻發現。
據鬱興朝所說,他們凡人商隊在此行走一向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修士殺凡人會背負因果,有時修士不但不會殺害凡人,還會保護他們前進。
說到這話時,鬱興朝無意識朝聽得津津有味的時煙瞥了一眼,又飛快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