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王陷入沉思,此時他的黑子已經麵臨難局,左邊受攻,右邊實地被破。
不過。
他唇角勾起,黑子巧妙避開陷阱,二路扳下正麵應戰。
“現在如何?”
反將一軍。
蟲王自信的微笑,卻見對麵的盲女一如既往的鎮定,白子拈起又落下。
左邊四路跳出,不管下麵黑子的弱點。
如此強硬的對攻嗎?
蟲王不禁抬頭詫異的看了方晴一眼。
該死!
這是王今天第五次抬頭看那個死瞎子了!
哈迪斯恨得默默掏出手帕,狠狠咬了幾口。
“這種遊戲到底有什麼好玩的?反正我是雲裏霧裏,一看這棋盤上雜七雜八擺放的棋子,就感覺頭暈腦脹,惡心想吐。”塵月悄悄挪到哈迪斯跟前低聲道。
“王的興趣哪是我們能理解的,安心站在旁邊護衛王的安全就行了!”哈迪斯滿臉不悅。
“哈,王的安全還需要我護衛嗎?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近得了王的身。”
“說的在理,不過也不能放鬆警惕,人類最擅長的就是耍些陰謀詭計。”
“放心吧,王城有破日,王宮有撕夜。”
破日與撕夜正是蟲王坐下四大戰將中的另外兩名。
兩人低聲交談的時刻,蟲王的手幾次伸向棋盒又收回,他全心全意的盯著棋盤,思索著破局之法,一點都沒將塵月與哈迪斯之間的對話放在心上。
“如果棋子現在放在三線五路,能否四路斷?”
反複斟酌著下一步的走法,同時還要兼顧黑子落定後,白子接下來的應對之法,不知不覺,額上滲出冷汗。
要是斷了四路,白子就會從5路打吃,救回左下角的六顆棋子,屆時攻守之勢盡失,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
蟲王冷不丁一個機靈,驚出一身冷汗。
“嗬,居然藏著如此凶狠的殺招。”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蟲王輕輕笑出了聲。
低沉而悅耳,仿若蝴蝶振翅落在人的手心,卻同時掀起塵月與哈迪斯心頭的驚濤駭浪。
冷不防聽到蟲王的笑聲,方晴也是心頭一跳,足足怔愣了兩秒。
既然三線五路不成立,那隻能先補住四路的斷點,最大限度將右方的實空圍上。
蟲王雙手環胸,呼吸漸漸變得急促,沉重。每一顆棋子落下,仿佛都有千斤之重,饒是再如何謹慎,兩邊形勢上的差距還是越拉越大。
時間就在雙方的對決中緩緩流逝。
當手中的白子落下,方晴眉頭舒展,長長舒了口氣。
與白子一同落下的,還有蟲王的心。
勝負已定。
那名人類盲女,又一次大獲全勝。
“草蛇灰線,浮脈千裏,從第二步棋開始,你就挖下了所有的陷阱。”蟲王緩緩開口。
“是的,王上。被您看出來了。”對麵人類盲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話音剛落,大殿忽然又響起那陣熟悉的咕嚕聲。
“啊,對,對不起,對不起,王上。”盲女臉上飛速染上一抹紅暈,蟲王眸底光芒閃爍,有淡淡的漣漪起伏。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原來又過去6個小時。
“先吃飯吧,繼續給你2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蟲王淡淡道。
“是,謝謝王上。”方晴一臉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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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爺感覺都不認識你了,太乖了。”
“不然呢?硬杠嗎?知不知道什麼叫以柔克剛?”
“那你對待爺的時候怎麼不柔一點?”
方晴:“…”
方晴不想跟炎帝扯些有的沒的,她摸索著走向窗邊,拉開窗簾,刺目的陽光登時射入,雖然她看不到,卻能感受到那抹溫暖。
“看一下外麵是個什麼情況。”
“到處都是半蟲,將整座王宮護得嚴嚴實實,估計連隻蒼蠅都難飛進來。”
方晴眉頭皺起:“這樣的話,那些人類高手恐怕很難混進來,難道隻能等人類大軍直接壓境嗎?”
不知那名人類是否還活著,還活著的話有沒有順利逃出這個國家。
就在她沉思的功夫,客房門上傳來把手轉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