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撫月現在很懵。

這不怪她,任誰前一秒剛出了車禍,後一秒就掉到了戰場都會懵的。

深吸了一口氣,她強忍著尖叫和嘔吐的欲望,將視線從地上的屍體上移開,落在一旁因為她的忽然出現,而停止廝殺眾人身上。

廝殺的兩撥人,真可謂是涇渭分明。

一邊大部分都是統一的類似侍衛的打扮,唯二不同的則是被他們護在中間的氣質非凡的貴公子以及他身邊的應該是小廝的青年。

至於另一邊,清一色的都是黑衣蒙麵人,大白天的一身黑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壞人。

兩邊對比太過明顯,讓季撫月忍不住向著以貴公子為首的那些侍衛靠了靠。

隻是這一邁步,她就是一個踉蹌,差點崴了腳。

低頭往腳上瞅了一眼,季撫月直接傻了眼。

她早上出門的時候穿的明明就是一雙平底小白鞋,怎麼忽然變成銀色高跟鞋了?

還有,那雙潔白如玉的在銀色高跟鞋的襯托下,顯得越發精致的腳,以及裙擺下若隱若現的大長腿又是哪來的?

抬起那修長纖細,宛若冰雕玉琢的手,放到眼前看了半晌,又摸了摸帶著麵紗的臉,還有垂落在耳邊的銀色長發。

很好,都不是她自己的。

重新望著那兩波人馬,鼻尖嗅著不遠處傳來的血腥味,季撫月有了一個近乎瘋狂的猜測。

她之前的車禍不是錯覺。

正因為這場車禍,她穿越了。

此時她用的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車禍時正在玩的手遊《天誅》中,她養了將近三年的角色。

不過現在季撫月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離這個隨時都有可能讓她喪命的戰場。

隻是她這一動,把之前因為她意外到來而停止爭鬥的兩方人馬都驚醒了。

不過他們到底顧忌著這從天而降的女子,沒有再動手,隻是開始救治自己的同伴。

因為他們的舉動,季撫月也才發現,之前躺在血泊中的,除了屍體外,還有一些是重傷的人。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她抬手就給自己不遠處那個瀕死的侍衛丟了一個治療技能。

遊戲中技能特效本就非常誇張,尤其是《天誅》還是一個仙俠遊戲。

於是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光天化日之下,一輪明月在那受傷的侍衛頭上升起,伴隨著朵朵白雲,明月釋放出皎白月華,將侍衛籠罩其中。

那被一劍穿胸,眼看就要喪命於此的侍衛,在月華的照射下迅速恢複。

幾乎是幾個呼吸之間,侍衛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就全部恢複如初,臉色也由之前的蒼白變得紅潤起來。

那侍衛在身上傷勢恢複後,一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

此時的他看上去和常人無異,也就隻有他身上被刀劍劃過後染血的衣衫,還能向眾人證明,他之前是受過傷的。

這種隻有在神話傳說中才會出現的,近乎起死回生的神跡,驚呆了在場的兩撥人馬。

“黎國九皇子祁彥見過神女。”

被侍衛保護的貴公子反應最快,當即整理身上的衣衫,麵色莊重的跪下行了一個大禮。

“見過神女。”

隨著他的動作,那些侍衛們也都丟下了手中的武器,跪了下來,跟著喊了起來。

其中聲音最大的,就是剛剛被季撫月一個月影救回來的年輕侍衛。

他們這一聲聲神女,喚醒了滿心慌張的季撫月。

全然陌生的身體,之前無意中釋放出的技能,都已經讓她認識到了現在的處境。

看著麵前跪下的那些人,季撫月知道,這些人是因為她從天而降的出場,以及之前釋放的技能,才誤認為她是神女的。

就目前的情況,如果否認神女這個身份,很可能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所以季撫月一咬牙,直接認了下來。

不管怎麼樣,先渡過眼前這一劫再說。

況且,如果真如她猜測的那樣,她是帶著遊戲中的角色還有技能穿越過來的,那她現在的本事,也有資格被稱一聲神女。

想到這裏,季撫月暗中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對著眾人就是一個落英繽紛。

剛剛下意識給侍衛釋放的技能叫做月影,是單體治療,這個落英繽紛卻是群體的。

於是,眾人就見寒冬臘月裏忽然天降花雨,這些花瓣落在下跪的眾人身上,便神奇的沒入他們體內,化作一股股精純的能量,修複著他們的身體。

而落入地下以及枯萎的草木上的,則宛若甘霖,讓草木在寒風中迅速的發芽生長。

轉眼間,他們身上的傷都全部恢複了,而花雨籠罩的範圍內草木蔥鬱,和外麵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