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聽到肉粥,柳絮肚子也適時的配合起來,發出了咕咕叫聲。
接受了原身的記憶後,柳絮就打定主意,要把原身的親人當做自己的親人。自己有這番重活的機會是老天爺的眷顧,既占了別人的身體,自然是要報答這份恩情的。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她的家人,
眼前的女人,是她的母親,以後會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想通後,沒有多餘的心理負擔,柳絮沙啞的嗓音脫口而出,“娘,我想喝水。”
“欸,好,娘給你倒水。”
在李三娘的幫助下,柳絮噸噸噸喝了一大碗水才作罷。又在李三娘的幫助下,終於直起了身,軟綿綿的把整上半身倚靠在牆壁上。
“喝粥吧,娘喂你。這粥晾了一會,溫度剛剛好。”
已經27年歲的柳絮頭被人當孩子般對待,吃個粥還要人喂,這屬實是有些不好意思,“娘,我自己能吃。”
李三娘不搭理她,就是堅持喂她,於是,柳絮隻能接受,誰能想到,她27歲了,還能被再次體驗一回寶寶喂飯呢~
不過,她心理年齡27,現在身體才才13歲,賺了賺了,年輕一大半啊!
肉粥的能量強大,柳絮醒來後,堪堪休養兩天,本來酸軟無力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已經能被家人扶下床了。
第五天,柳絮就能跟著小老弟柳睿在院子裏散步溜達了。
第十天,陳大夫被再次請來診脈,說她的身體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藥再喝一副就可以停了。柳絮聽到大夫的話,如釋重負,她總算可以擺脫這難喝的湯藥了。
柳絮的身體日漸好轉起來,但父親柳雲來卻沒她那麼好運。他比柳絮醒得早些,身上的咬傷也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但是腿傷卻遲遲不見好轉。
“柳娘子,人醒來後性命便無大礙了。”
陳大夫唉聲歎氣道:“恕老夫學藝不精,這腿傷,實在是無能為力。”
“若是家中還有錢財,柳娘子便帶著人去府城看看吧。”
“興州府東巷的回春堂有位沈大夫,醫術高超,尤其是對於這斷骨方麵的病痛頗有研究。”
陳大夫自己雖然無法醫治這腿,但也算是給柳家人指了一條路。
聽完這一番話的李三娘強忍住鼻酸才把快要流出的眼淚止住,“多謝大夫,麻煩您跑一趟了,這是診金。”
“無妨,也不必謝老夫。醫者救人本就是老夫應當做的事,你還是早些帶人去府城看傷吧,莫要拖太久了。”
李三娘把陳大夫送走後,淚水是徹底止不住了,生怕被兩個年幼的孩子看出端倪,又連忙慌亂地用衣袖擦拭眼淚。
看見李三娘回來了,姐弟兩人連忙靠上前,柳睿忍不住開口了,“娘,大夫怎麼說?爹的腿多久能好?”。
看見兩個孩子急切想得到答案的樣子,心中酸楚的李三娘隨意扯了句謊:“大夫說這腿還得養養。”
“過兩日我帶你爹去府城看看,興許好得快些。”李三娘表麵很是鎮定,心中卻是另一翻想法。
想到陳大夫說的,這腿怕是……
隻能自我安慰,陳大夫都說了讓她去府城找回春堂看看,那便去。李三娘唯一擔心的還是家裏錢不夠治病用。
丈夫親人早逝,公婆早在她未嫁來前就沒了,又是獨子無兄弟姊妹幫襯,這些年都是她和丈夫相依為命,後來添了兩個孩子,日子也算和和美美。這獨子的弊端就是這樣,出了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她的娘家倒是人丁興旺,可惜從小對她這個女兒就不上心,出嫁後更是,就當她是那潑出去的水。
李三娘和陳大夫在門外對話時雖然聲音極小,但還是傳到了屋內柳雲來的耳朵裏。
聽到陳大夫給自己的腿判了死刑,他便也對這腿沒什麼期待了,已經幾天過去了,斷腿還是一點知覺都沒有,想必是……
遇到熊瞎子能撿回一條性命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幾日下來,看病吃藥都不知花了多少銀兩,為了養身體更是肉湯雞蛋日日不斷。若是他這腿真的廢了,家裏無田無地,打不了獵該如何糊口……
若是去了這興州府看了大夫,散盡家財,這腿治得好便罷了,若是大把銀錢花了沒治好,又該如何是好。
以前他日日進山,但從不敢敢進深山。大青山外圍獵物不算多,當然沒有猛獸也不多,比起從未有人踏足的深山裏,外圍就是圖個安全打的獵物也勉強夠他養家糊口。
他是家中頂梁柱,從不敢把生死置之度外。平時裏總想讓家中妻兒吃得好些,打到的獵物不舍得全賣掉,也會留些自己吃。
錢財雖然盡數交給三娘掌管,但柳雲來清楚得很,家裏錢財並不多。他不想成為累贅,這腿若是殘了便殘了,家裏那點銀子還能讓妻兒過幾天好日子。
若是都拿去給他治腿,治不好這錢就是打了水漂,這樣的可能性讓他不敢去想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