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父母已經去世了,他修仙的事兒沒告訴家人,所以雖然其實他外表依然年輕,但為了不讓人懷疑,他還是偽裝出老態龍鍾的皮囊。
所以在家人們看來,他隻是個沒有兒孫的老頭子,行將就木,隻能聽他們擺布。
他這才幡然醒悟,這些年他隻用仙法研習菜肴,追求美味,對金銀不在意,卻沒注意到他賺來的金銀讓家人們變得好吃懶做,驕奢淫逸。
沒人用心經營酒樓,更沒人專研廚藝。
在他們看來,隻要亮出廚神的名頭,就有大把金銀滾滾而來,幹嘛還去浪費那個心力,吃那個苦頭呢。
就算他們開分店騙人,弄得很多人不滿,但大家怕吃不上廚神的菜,還是選擇忍氣吞聲,這更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甚至他說了家人們幾句,這些對他沒什麼感情的後輩竟然惱羞成怒,背地商議要把他鎖起來,讓他以後除了廚房哪都不能去,省的他胡亂打聽,回來就胡言亂語。
聽到這些,他終於心灰意冷,恢複了本來麵貌,悄沒聲的離開了。
他這些家人後代靠著他過慣了隻會伸手的富貴日子,等他離開了,他們自然就會嚐到滋味,明白伸手伸慣了不是什麼好事。
但他還是不忍心自己研究出來的仙法失傳,就附了一絲神識到菜譜上,希望有人能繼承他的傳承。
寧染點點頭,果然跟她想的一樣不著調。
她翻看原劇情時,對菜譜感到有些熟悉,聯想到一種可能,隻是沒有最終確定。
如今驗證了,跟她最初的猜想一樣。
這麼多人都沒能從菜譜上學到什麼,並不是因為他們都資質愚鈍,而是因為這菜譜其實是修仙者的傳承,如果感受不到寧肴留下的這絲神識,那菜譜就是普通的菜譜,你把上麵的字一個個扣下來咽下去也是沒用的。
所以劉母抄了份菜譜回去,日夜研究,卻一無所獲。
寧染有個疑問,“修仙者通常不入世,可有資質的人也不算太少,這些年就一直沒人發現你嗎?”
寧肴臉都黑了,“其實,也有。隻是他進來跟我聊了兩句,說他是要做劍修的人,才不要當個廚子,然後就走了……喂,我看見你笑了。”
寧染:……沒辦法,實在忍不住。
她還頭一次見傳承被人嫌棄的。
不過也難怪,還從沒聽說過修仙者對廚藝感興趣。
寧肴也算天賦異稟了,她沉思,寧肴就眯起眼睛,盯著她左看右看,“你似乎……”,被寧染瞪了回去。
他一縮脖子,“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管了,隨你折騰吧。”
寧染,“你是也管不了什麼吧。”
寧肴:……嘴這麼毒真的好嗎?
他能感到寧染沒有惡意,再說他隻是一絲神識,確實什麼都幹不了。
“在這裏這麼久,我也厭了,你不是想學做菜嘛,都教給你吧。”
話音剛落,四周景物消失,幻化成一道光,緩緩又柔和的融進寧染身體裏。
感受到學會了項新技能,寧染迫不及待想試試,“娘,午飯讓我做吧。”
原身在劉家也學了廚藝,下了很多功夫,做的菜已經很好吃了,但離劉母要求的那種頂級廚藝還差得遠。
劉母對人對己要求很嚴,對原身是打壓式教育,結果弄得本來對廚藝很感興趣的原身,進了廚房就打怵,恨不得連飯都不想吃了。
她越這樣,劉母越失望,嫌原身不像她,既沒繼承她廚藝的天賦,也沒學成她百折不撓的心性,所以母女之間情分隻是平平。
後來,發現了劉若思,劉母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從破落戶家裏流落出來的崽子,怪不得不像她呢。
她因為失而複得,所以對劉若思多了幾分耐心,表露出來些慈母的樣子,就算劉若思也有不如她意的地方,她也難得包容了不少。
就是不知寧染走後,她們還能不能母慈女孝了。
一邊想著,寧染已經進了廚房圍好了圍裙。
默默閉上眼睛,廚房對她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地方了。
伸出手去感受,每種食材,每份調料,每件器皿似乎都是鮮活的,該怎麼把它們組合在一起,能調出什麼樣的美味,在她心裏變得無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