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奪得一線生機,他偷偷習了一門可以吸食別人修為的禁術。因他本身就會有分身術,這兩種功法合在一起使用,簡直威力翻倍。
當時受害的人數急劇上升,很快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力。他的行為引起了眾人的激憤,很多人聚在一起商議聯手討伐他,但是幾次行動,都沒有傷到他的一根汗毛過。
到了他這個境界,本身實力就不容小覷,再加上他學的這門禁術,來討伐他簡直是送上門的好菜,不吃白不吃。
幾次行動,折損了一批又一批的人,眾人終於開始害怕。因為他們發現,除非請那些大門派閉關的長老出山,不然真的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了。
隻是這個魔修雖然姿態猖狂,但是卻也沒有到危及門派存亡的程度,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會出手,隻能任由他繼續害人。
那段時間,修真界幾乎人人自危,因為隻要修為低於他的,都有可能會成為他的目標。
因為他的存在,在外走動的人都少了不少。
宋悅聽歸一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終於理解了當初邢前輩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阿娘所學的紫雷火是不是有吸食別人靈力的能力。
估計就是因為這個魔修給人留的記憶太深了,讓他們心裏都有了陰影。
隻是她雖然生活在魔界,但是和其他人的交往不太深,所以很多對於別人來說是常識的東西她都不知道。
像這個魔修的事跡應該不是什麼秘密,她卻到現在才知道。還是從歸一這個普通人口中得知的。
“後來呢,那個魔修飛升成功了嗎?還是死了?”害了這麼多人應該飛升不了了吧?宋悅在心裏暗暗想著,畢竟無論是哪裏的小說,都沒有以壞人成功飛升作為結局的。
歸一一眼就看出了她心裏所想,無情地打破了她的認知,“他飛升成功了。”
“為什麼?”這個結局太出乎宋悅的意料了。
“是不是覺得很意外?壞人竟然也可以飛升,天道一點都不公。”
宋悅點點頭,“是啊,不是都說‘惡有惡報’嗎?他這個結局一點都不‘惡’。”
豈止是不“惡”,這個下場甚至比很多好人都要好得多,這一點都不符合各種傳說傳記的慣性結局。
歸一低眉苦笑,“可能人們所在意的所謂正道、魔道之分根本不被天道放在眼裏吧。不管為惡還是為善,天道都一視同仁。”
隻是既然是被一視同仁,善與惡是一樣的,那何必要堅持善意呢?歸一有些偏激地想,放棄對善的堅守,很多人或許會活得更快活。
歸一的神情變得無比落寞,好像心中堅守的信念在這一刻正快速消失,連帶著他的生命力一起。
看著他仿佛就要枯萎的樣子,宋悅不由得皺眉,這歸一居士的小心靈也太脆弱了吧,就這麼一件小事就打擊到他了。就這心態還說要剃度出家呢,就他這樣,別到時候香客來找他解惑,反而把人帶上歧路了。
像她雖然希望故事都有一個好的結局,但是可不會認為故事和現實是一樣的。
她把歸一說的魔修的事跡當成了故事聽,自然希望他能被懲罰,有一個大快人心的結局。但是如果魔修的事是真實發生的,那麼他成功飛升一事隻會讓她氣憤這家夥竟然這麼逃脫了罷了。就這麼一點事兒還不至於到懷疑世界的地步。
不過畢竟朋友一場,也不能放著他不管,宋悅試著開解他:“歸一居士,你要看開點,本來世上的事情就不可能事事如意,不要太過執著了。”
歸一知道是他的情緒影響到她了,便強作打起精神,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
隻是心中仍舊堵塞,忍不住問她,“宋悅姑娘,你說天道為什麼要讓這個魔修飛升呢?不是說善惡到頭皆有報嗎?”
宋悅理所當然道:“天道又不是判案的官老爺,他哪裏可能分得出善惡?天道是萬物的天道,在萬物平等的情況下,很多事情都是有兩麵性的,例如有一個人快要餓死了,我殺了一隻雞給他吃,人我確實救了,但雞我也殺了,那我是屬於行善還是為惡?我們自己都不好判斷自己是善還是惡,天道的眼中存在著萬萬物,怎麼可以要求他一定分得出來?既然是分不出來又怎麼能要求他以善惡區分對待,給予不同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