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刺人心的鳴唳還猶在耳旁,但是現在這隻鳥就像是家養的一樣,在宋悅的手底下無比乖巧聽話,任揉任捏。好像之前的
麵對他的時候如狂風暴雨般無情,遇上宋悅就是惠風和暢的溫順,真是太讓人不忿了。
不過想想總歸是好事,這樣總比一見麵就要燒死他們的好。
許是“人質”在手,對麵鳥群看著他們的目光不再帶著明顯的敵意。
宋悅知道這肯定是因為手下的這隻赤焰鳥身份特殊,所以對麵的才這般容易放下對她的敵意。
像是知道宋悅的想法般,手底下的赤焰鳥昂起頭對著那邊的鳥群高聲叫了幾聲。叫聲沉穩渾厚,十分威嚴。聲音落下,那邊的鳥群開始騷動起來,但卻沒有一隻敢到這邊來。
宋悅又等了一會兒,鳥群由原先的躁動變得懶散,後麵幾隻更是已經偷偷跑開,到熔漿中玩耍啄食,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憤怒對敵。
剩下的要麼趴臥下來在原地休息,要麼站在原地整理自己的羽毛。如果不是它們還時不時地看他們一眼,宋悅都要以為他們已經願意放她離開了。
也不知道剛剛手下這隻赤焰鳥對它們說了什麼,讓它們的態度轉變得這麼厲害。想不到最後幫上她的不是小鴨,而是這隻認識還不到一天的鳥。
雙方繼續僵持,頭頂的太陽開始西斜。
宋悅不知道它們到底想做什麼,每當她想要從旁邊離開的時候,它們就會警惕地看過來,但是隻要她乖乖回到原地,它們又馬上放鬆警惕。
嚐試幾次後,宋悅觀察到它們看過來的目光好像一直都在自己身上,身後的兩位前輩似乎被它們看成了她的兩件附屬產品。
即使他們偶爾和她交談,卻也無法吸引它們的目光。
那是不是說雖然
“前輩,要不你們先上飛舟吧?它們應該不會攔你們的。等我處理好了這邊的事再上去與你們會合。”宋悅回過頭對身後的吳明非輕聲說道。
他們留在這裏也幫不上忙,而且她怕他們會讓赤焰鳥想起之前的過節,到時候又激動起來。
“好,那你自己小心點。”吳明非也已經看出來了,自己在這些赤焰鳥眼中就是不討喜的。之前它們追著他噴火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帶猶豫,更沒有給過他們解釋的機會,可見它們並不是什麼心慈爪軟的鳥。但是現在宋悅偷偷闖進它們的巢穴救人,這些赤焰鳥卻願意等到現在都沒有動手,可見它們對待自己和對待宋悅的態度是不一樣的。
也就是說,自己留在這裏非但幫不上忙,還有可能讓它們產生厭惡的心理。
所以還是不要在這邊礙它們的眼了。
宋悅點點頭,“底艙有吃食和衣服,過去後您自己去取一下。”
“不用擔心我們,我們先上去了。”吳明非悄聲說,接著一邊看著鳥群一邊試探性地往飛舟那邊挪動了幾步。
飛舟離他們並不遠,也就一百多米的距離,眨眼就能到。
與之前宋悅遇到的情況不一樣,鳥群並沒有理會他。吳明非的膽子更大了,幹脆大步跑了起來。
鳥群像是失明了一樣,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
直到兩人上了飛舟,鳥群都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好像隻要宋悅還留在原地,他們倆就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一樣。
吳明非和邢信磨兩人一上飛舟便立馬躲到了底艙裏麵,隔著板門往外觀望。
邢信磨站在吳明非身後也在觀察宋悅那邊的情況,他害怕因為他們的離開而使鳥群憤怒,宋悅一個人應付不來。但是看了半天那邊一點異樣都沒有。“那些赤焰鳥到底想幹什麼?又沒有傷人的意思,又不願意散去。”邢信磨滿心疑惑。
“誰知道它們在想什麼!不過我們已經上來了,沒有我們的拖累,無論它們想幹什麼,宋悅丫頭都應付得來。你就放心吧!”吳明非說得信心滿滿,讓邢信磨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不少。
吳明非這麼自信是有原因的,但是他的自信不是來源於對宋悅自身的實力的認可,而是飛舟上這一排排猶如雕塑一般的傀儡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