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人一愣,但沒有懷疑,隻當他是太激動了,微笑著回應道:“你沒聽錯,你妻子醒了。”

於昊終於回過神,深吸兩口氣,“好,我知道了。”

對麵的護士蹙眉,嘴裏嘀咕一聲,“怎麼聽著有點兒不高興。”

“嘭”……

杯子被人狠狠砸在地上。

於昊不斷深呼吸,依舊無法平息內心的煩躁。

醒了,她怎麼就醒了。

不僅於昊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有眼線在醫院裏的喬思婉亦是第一時間知曉了此事。

兩人匆匆而來,正巧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庫相遇。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進入到vip病房時,兩人早已調整好情緒。

於昊欣喜的看向病床上的妻子,眼神溫柔,含情脈脈,“一一,你終於醒了。”

喬思婉不遑多讓,“姐姐,你可算醒了,真是老天爺保佑。明日我就去華清寺還願去。”

兩人一左一右的握住她的手,關切之情,讓人看了都為之動容。

溪遲略顯蒼白的臉,帶著一抹淺淺的笑,就這麼含笑的看著兩人。

老娘靜靜看著你們表演!

“姐夫這段時間為了你操碎了心,差點胃出血。”喬思婉嬌滴滴的彙報,替情郎邀功。

溪遲看向於昊,幹澀的喉嚨裏,艱難的發出幾個音節。

“辛、苦、了。”

於昊握緊她的手,輕輕拍撫著,“說什麼傻話,我是你老公,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隻要你能好起來,讓我折壽十年,我都甘願。”

喬思婉雙手捧心,誇張的叫出聲,“哇哦,姐夫這是在撒狗糧,差點撐死我。”

兩人一唱一和,溪遲由於太久未開口,不適合說話,安靜的做一個旁觀者。

這對她而言反而是好事,唯一不好的是,手沒力氣從那狗東西手裏抽出。

從溪遲蘇醒後,喬思婉與於昊來醫院的次數非常勤快。

溪遲裝作什麼都不知,靜靜的看著他們兩人表演。

現在的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康複,恢複自主行走,恢複正常生活。

她時間緊迫,留給她康複的時間太少。

複健室內,溪遲滿身是汗,依舊咬牙堅持著,這一份毅力,讓周圍幾位同樣做複健的病人佩服不已。

於昊站在門外,耐心的等到她出來。

一出來,從護工手裏接過推車,低聲開口:“老婆你不用這麼著急,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

自己迫切的做複健,讓這個家夥起了疑,這是變相來打聽消息。

溪遲仰頭,微笑著,“老公,難道你不想我早點站起來嗎?”

“傻瓜,我是怕你辛苦,怕我的老婆太累。看你累成這樣,我心裏難受。”於昊深情款款的說道。

她忍著惡心,與之虛與委蛇,“你越是如此,我自然不能辜負老公。長痛不如短痛,我不想做廢人。老公,我想站在你身邊,而不是像廢物一樣被你推著,這樣的我太沒用了。”

瞧她泛紅的眼圈,於昊壓下了心裏的狐疑,“老婆,你是這世界最好最好最好的人,我不允許你這麼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