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兒站在她的麵前，清澈明亮的眼睛，忐忑不安的看著她，小手不自覺地拽緊。
見她不說話，眼裏的光芒，一點點變得黯淡。
小夜離對著溪遲鞠了一個躬，“謝謝姐姐。”
他轉過身，往回走。
“等一下。”
小夜離停下腳步，眼底再度染上期冀的光。
“跟我走吧。”
小夜離雙眸放光。
“嗯。”
“跟著我走，以後再也見不到你媽媽，你確定要走？我最後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白嫩嫩的小肉臉上露出沉思狀，好半晌後，奶聲奶氣的說道：“我想媽媽開心。”
媽媽每一次看到自己的臉，都會流眼淚。
外麵的人都說，那是因為自己長得像爸爸，爸爸傷媽媽太深。
外婆和姨姨說過，隻要沒有了我，媽媽就可以重新開始，就不會一直想著爸爸，會幸福。
隻要沒有了他，媽媽會開心。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跟著我，那就不能反悔。”
小夜離搖晃著小腦袋，奶聲奶氣的鄭重保證，“不後悔。”
一大一小朝著巷子外走，餘光注意到她跛的腳。
小夜離軟軟糯糯的聲音問道：“姐姐，你腿腿受傷了嗎？”
“小傷，沒事。”
看著他的小短腿，吃力的跟著自己的步伐，她停下腳步，蹲在他麵前。
“上來。”
小夜離猶豫了兩秒，便趴在她的背上。
三歲的娃對於溪遲而言真的很輕，溪遲腳下步伐走的飛快。
“你不怕我是壞人？”
就敢跟著她走。
小夜離搖晃著小腦袋，“我知道，姐姐不是壞人。”
“壞人，不會壞蛋兩個字寫在臉上。”溪遲忍不住提醒毫無防備心理的小家夥。
小夜離蹙著小眉頭，似乎斟酌如何表達自己想要說的，幾秒鍾後，開口道：“姐姐看我的眼神與警察蜀黍一樣。警察蜀黍是好人，他們會保護我，姐姐剛剛也保護了我。”
溪遲語塞了。
她很想告訴這個小家夥，她來這裏不是為了保護他，而是為了殺他。
因為他未來是頂尖殺手，是在背後掌控一切的破壞者。
“你媽媽經常這樣對你嗎？”溪遲轉移話題。
小夜離沉默了。
在她以為他不會說時，小家夥軟軟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難過，“媽媽平時對我挺好的，就是每次想爸爸的時候，脾氣就會變差一點。”
差一點？
那叫一點嗎？
這小家夥還挺會粉飾太平，為他老母親蓋一層遮羞布。
“姐姐，我們去哪裏？”
“帶你去找小哥哥。”
兩人回到賓館，小奶包聽到開門聲，從沙發上下來，邁著小短腿跑來，臉上帶著燦然的笑，隻是視線注意到她身邊的小夜離後，小眉頭微微蹙起，好看的眼睛帶著探究。
小夜離也看著麵前的小哥哥，眼裏有好奇、有不安。
兩個小家夥排排坐在沙發上，溪遲坐在對麵的床上，看上麵前這兩個小奶包，有些頭疼。
帶一個羊也是帶，帶兩個羊也是帶。
先將兩人一並帶著，等到將小謝辭的正確價值觀樹立後，再與小夜離揮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