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位名媛手中拿過酒杯,直接潑向謝婉。

“啊啊啊。”

謝婉淒厲的驚呼聲,瞬間掩蓋了宴會的喧囂,引得全場的目光彙聚於此。

精致的妝容,被酒水沾染,高定禮服直接毀了。此時的她,用一個詞來形容,狼狽!

“溪遲!你這個瘋女人,我和你沒完。”

憤怒主導了她的思路,她抬起手,朝著溪遲而去。

溪遲一個側身,輕巧避開,順勢將手中的食物,放到一旁的桌上,避免殃及池魚。

當然這個池魚說的是食物。

“不是你讓我潑的嗎?怎麼,如你所願,你倒不樂意了?”溪遲雙手一攤,一臉無辜。

“你……”謝婉氣得說不出話。

林茵茵心中暗喜,“阿遲,你對我不滿,你衝著我來就是,不要傷及無辜。”

溪遲看向她,“所有人都覺得我欺負你。既如此,那我得坐實了罪名,要不然就太吃虧了。”

所有人不相信,那又何必解釋,還不如讓自己痛快一下。

話音剛落,不待周圍人反應,溪遲順手將左右兩邊人的酒杯奪走,從林茵茵的頭頂澆灌下去,金黃色的液體順著發際線往下滑落。

林茵茵瞪大了眼,一時之間忘記了反抗。

周圍則是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許多知曉今日兩者碰麵有好戲看,沒想到今日這場好戲如此精彩。

謝家作為東道主,出了這樣的事,臉色自然不怎麼好看。

謝家主看向溪父,“溪老弟,你這女兒的性子太烈,容易吃虧。你得好好管教管教才是。”

溪父麵色難看。

溪母更是抬不起頭。

“抱歉,教女無方。”

溪父一行人朝著這邊走來。

“溪遲,鬧夠了沒?!”嚴厲的聲音自人群之中響起。

溪遲慢悠悠的轉過身,視線落在人群之中的溪父,神色平靜,聲音淡漠,“請問你是哪位?”

此言一出,現場的氣氛有瞬間的凝滯。

她臉上的冷漠,看向他們的眼神就像是看著陌生人。

夫妻兩人被她的眼神給傷到了。

在觸及到她目光的瞬間,夫妻兩人似感受到了女兒真的離他們而去。

溪遲視線環顧全場,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看著她的眼神,皆帶著不認同,鄙夷,甚至嫌惡。

她就像是大海裏的一葉孤舟,沒有依靠,周圍盡是洶湧的波濤,隨時都會將她淹沒。

無助、孤獨、委屈,就像是浪潮席卷而來。

三年前的原主一次次經曆著孤立無援的場景。

在切身感受過後,更能明白她的害怕、憋屈與深深的無力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全世界都在自己的對立麵。

原主會害怕,會難受,但溪遲沒有感覺,隻覺得有意思。

有些人心如明鏡,卻選擇做睜眼瞎,隻因利益驅使。

有些人純粹是蠢,一葉障目,做了別人手中的刀而不自知。

林茵茵眼圈泛紅,淚珠在眼寬裏打轉,要落不落,甚是惹人憐愛。

一個狼狽卻楚楚動人,一個冷漠又盛氣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