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
溪遲閉上眼,不再理會三人。
林聞澤、謝霄雙眉微擰,臉露不悅。
林茵茵一臉急切的解釋,“溪遲姐,你真的誤會哥哥他們了。你服刑的這三年裏,哥哥們非常擔心你。他們……”
擔心?
是擔心她在裏麵過得太好,特意讓人日日‘關照’麼。
溪遲睜開眼,幽冷的眸子凝視著她,“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天生沒長耳朵?”
“溪遲。”
林聞澤與謝霄的臉色同時沉了下來。
正在這時,醫生推門而入。
“病人需要靜養。”
他看向林茵茵,“她隻是低血糖,回去注意飲食。若沒其他事,這裏不便外人逗留。”
被下了逐客令,三人不好繼續待下去。
“我的號碼沒變,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臨走前,林聞澤叮囑了一聲,見她依舊無視自己,他並未在意。
謝霄走到門口處,眼角餘光掃向她,很快收回視線,快步離開。
三人走後,溪遲看向給自己量血壓的醫生,“謝謝。”
“不用這麼客氣。我隻是實話實說。”他收好工具,“幫你向所裏申請,你可以放心養傷。等養好傷,就可以離開。”
“謝謝。”
任務重要,但一個好的身體執行任務更重要。
事情的輕重緩急,她分得清楚。
她隻有一次機會,人類也隻有一次機會。
她必須謹慎行事,沒有萬全準備,不輕易動手。
若是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導致不可逆轉的後果,她即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
溪遲安安心心的養傷,但在養傷期間,她也不會幹等著。
為了盡快熟悉外麵的世界,她從小護士那邊借來她換掉的舊手機,通過發達的網絡,吸收著這個時代的信息與規則。
雖然繼承原主的記憶,但別人的東西終究是別人,哪裏有自己接觸到深刻與全麵。
傷勢沒大礙後,溪遲再一次踏出了困住原主三年的監獄。
她的兜裏放著兩樣東西,小護士給她的舊手機,以及秦醫生給她的三百元車費。
剛下樓,一輛車子停在她麵前,車窗搖下,秦醫生對著溪遲,“這個天氣班車很少,我送你吧。”
溪遲沒有矯情,“謝謝。”
上了車,車子駛離監獄。
溪遲一眼就注意到了門外停著一輛豪車,她認得那車,是謝霄的車子。
她側頭看向秦醫生,心底大概明白了他的用意。
這是知曉他在外麵,幫著她避開這些人。
秦醫生似乎料到她要說,先一步開口,“不用說謝謝,你已經說得夠多,我已經深刻的感受到,並且記在心裏。”
溪遲微微一笑,將那兩個字默默咽回去。
到了城區,溪遲下了車。
溪家已經不認她這個女兒,朋友們都避她如蛇蠍,生怕沾染上她會因此得罪林、謝兩家。
在這種落魄的時候,原主所熟悉的人,沒有人伸出援手,反而是那些不熟悉的陌生人,給予她一絲溫暖。
不得不說,有些諷刺。
在養病的這段時日,溪遲早就打聽清楚,哪裏可以租到最便宜的房子,位於城市邊緣的城中村。此地魚龍混雜,混跡在這裏的人有民工、有小混混,各種底層的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