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若提出了兩種假設,在場人都如上課開研討會一般,興致勃勃的討論了起來。

“如果第一種假設成立,那秦始皇帶著他的鐵血雄獅,豈不是早已建了一個偌大的帝國?”

“秦往後還有各朝皇帝呢!難道下去以後,開始各朝爭霸嗎?”

“要是真的,我們可不能輸!人都得組織起來!”

“急什麼?萬一是第二種情況呢?”

大家討論正激烈,門外忽然有下人來報,說燕家家主、公孫家家主、趙家家主等都來了。

“他們怎麼來了,不是沒往外發消息嗎?”

“夫子的身體本就不好,剛才眾人痛哭,又有和尚道士到府上來,想來他們有所猜測,所以來送夫子一程。”

張梓若拍拍腦門,“看我,光顧著發現新世界太過興奮了,都忘了這是自己的葬禮!快快!安排起來!嗩呐都吹起來!”

眾人:“……”

“辦自己的葬禮,您也太高興了吧?”

“哈哈哈哈,誰能如我一般,有這麼獨特的體驗?對了,大師呢,我得謝謝大師,另外看看大師能不能收我做外門弟子?”

張梓若興奮地往外飄,雲淮快步追在後麵,舉著一把傘,“娘,我給你撐把傘。”

“對,我可能無法見陽光,我先試一下。”她悄咪咪地伸出一隻手,又迅速縮回來。

門外的道長笑道:“張院長,您和常人不同,便是在外行走也不妨事的。”

另一側的方丈雙手合十,笑著念了一句佛號。

張梓若拜謝他們,“因我之事,讓諸位費了不少心力,感激不盡。還請諸位稍作休息,我很快回來。”

照兒立刻請得道高人到旁邊屋子去休息,安排了人好生侍奉。

張梓若隨著大家出去,就見到在她棺木前祭拜的燕飛夫婦。

燕飛文武雙全,身體底子好,老了也是一個身體硬朗的老頭兒。

他的妻子自發現張梓若和燕飛並無私情,而她家落魄後,燕飛也依舊尊她重她。她才明白,從始至終,隻是自己一個人在胡思亂想、上蹦下跳,還險些毀了到手的幸福。

她羞愧交加,又見了知行學院女校的夫子們,才明白,燕飛所讚賞的品質究竟是什麼?原來誌存高遠,一心撲在事業上的女子,是如此的光芒耀眼!

她去知行學院女校上學,從一個不適應的笨拙的女學生,漸漸變成了遊刃有餘的優秀學子,再一步步當上班長,考上助教。

然後,她發現她能理解燕飛的各項決策了,能和燕飛說到一處了。他們的生活也自然而然變得和諧。

她由衷地感謝知行學院,對創立知行學院的張梓若更是心情複雜。

張梓若走了,她的心情同樣複雜,隻覺得一個一直立在前方,使她不甘的往前追趕,一直往前走的標杆倒下了。

茫然空泛,同樣難受的緊。

他們夫婦在靈前拜過後,其他家家主依次上前。

燕飛到雲淮和照兒跟前,說:“節哀。”

張梓若:“節什麼哀節哀?我想舉辦一場盛大的老年廣場舞活動!找來一幫敲鑼打鼓的,請燕飛彈琴,大家一起跳舞!”

“咳”照兒咳嗽一聲,忍住洋溢到唇邊的笑意,說,“燕大人,不知可否請您彈奏一曲?”

“什麼?”燕飛從未聽過如此奇怪的要求。

“我娘她有個心願,辦一場熱鬧的,讓大家都高興的喪禮。”

燕飛曾四處遊曆,對此種要求也不算驚訝,“辦成喜喪?”

“對。”

燕飛點頭應下。

張梓若讓照兒他們給大家準備好吃的好喝的,鼓手一來,當場嗨起來!

照兒領著孩子跳了一段大開大合的舞。雲淮並未下場,但也與眾人合唱了一曲。

……

在張梓若的指揮下,她的喪禮辦的再熱鬧不過。許多老大人都無法接受,親自勸諫皇上敬重逝去的長輩。

張梓若怎麼忍心讓孩子替自己背鍋?她讓雲淮告訴大家,這是她的意思,她這會兒高興著呢!並力邀來都來了的朋友一起合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