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照兒結婚後,他和他的妻子程思瓊把張梓若照顧的無微不至,他的妻子更是遵著世家大族的規矩,每日晨昏定省,早早地就來給張梓若請安。
張梓若渾身不適,頂著一雙無神的眼睛,望著程思瓊直歎氣。
“娘,你怎麼了?”程思瓊緊張道,“可是心中愁悶,或者身體哪裏不舒服?兒媳這就請太醫來給您瞧瞧。”
“不用、不用!我沒事!”張梓若拍拍思瓊的肩膀,深沉道,“思瓊,我還是去你們家去的太少了。”
程思瓊櫻唇微張,姣好的麵龐上滿是迷茫。
張梓若痛心疾首:“程夫子那個糟老頭子怎麼把我好好的兒媳給教成這麼個模樣?”
程思瓊連忙起身認錯,“是兒媳的不是,惹母親生氣了。”
張梓若吐槽的話卡在嗓子眼裏,忽然覺得自己和思瓊像極了古裝劇裏的惡婆婆和小媳婦。
她吐出半口氣:“你又沒犯錯,瞎攬什麼不是,我就是隨口吐槽兩句。我明明記得你小時候活潑的很。程府是你的家,這裏也是你的家,在家裏何必拘束?
以後早上不必來請安,我想多睡會兒,你們也都多睡會兒。哦,對了,照兒要上朝,不管他!”
剛下朝回來的照兒抗議:“娘,怎麼就不管我?我也想多睡會兒,夏天清晨想多睡會兒,冬天更想多睡會兒。你有了兒媳,就不要兒子,我可真傷心!”
張梓若揚眉:“你要上朝,要上進,娘不能阻了你上進的路。你一個新進翰林院的小官,不過每個月去上大朝才早起,小朝又不需要你。你就知足吧。”
“我本來是隻上大朝就行了,但雲——皇上讓我去禦前聽宣,起草詔書,我每日和上小朝的人沒什麼區別。今日是因為朝中無事,你又讓我給他帶了東西,他心情好,才讓我回來的早些。”
照兒委屈巴巴得吐著自己的苦水。
皇上他心壞了,心黑了,就看不得別人,尤其是看不得他逍遙自在。
他可太委屈了!
張梓若帶著委屈的兒子和嬌軟可愛的兒媳去遊玩吃好吃的。
照兒和家人出去遊玩一番,冠玉般的臉龐上洋溢起笑容,如畫的眉眼熠熠生輝。
不久,他就當朝上了一封折子,說,天氣漸冷,許多老大人們頂風冒雨地上朝,有礙身體健康。
皇上素來關愛臣子百姓,重視為朝廷做出眾多貢獻的老臣們。那怎能讓老大人們日日在外受寒?為了朝廷棟梁們的健康,不如把早朝的時間改一改。
百官們或默然同意的;或當朝反對,但言辭也並不激烈,隻說祖宗之法不可改。
照兒當即列出一二三四五條變法成功的例子。
朝廷之上一群老狐狸,對自己有利的沒人會反對。唱反調的官員也隻是忠於職守和禮法,站出來說幾句。
雙方你來我往幾句,便請皇上定奪。
雲淮透過冕琉,瞧向一本正經行禮的照兒,對他打什麼主意,再清楚不過。
他似笑非笑,順水推舟,“諸位都是朝廷棟梁,不容有失。祖宗禮法固然可貴,但人,更可貴。況且,法不肖古,於今於後,於臣子百姓有利,便可行之。早朝的時間便往後推一推,具體的時間,禮部商議後,送上來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