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哭得梨花帶雨,心中已經把辯解的話想了幾百遍,就等燕飛來問。
然而,燕飛站在不遠處,俯視著她,冷冷的目光中透著審視,一言不發。
燕夫人被張梓若和紈絝們當眾羞辱一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他一下值,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燕夫人在他冰冷的審視當中,哭泣的動作逐漸僵硬,心中也越發惱恨。她猛然大哭起來,埋怨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在外被人羞辱,難道你不為我出頭,反倒要怪我嗎?”
“羞辱?不是你自己湊上去的嗎?”
燕夫人打了千百遍的腹中草稿脫口而出:“珍味樓的掌櫃,因為把雅間給我用,要向他人賠罪賠禮。我自然不能讓掌櫃的因為一番好意而吃虧,不過是想與張梓若好好說一說罷了。哪想她的學生張嘴就辱罵我!張梓若還口口聲聲護著對方,說罵的對!”
燕夫人不斷的揩拭眼淚。
燕飛無動於衷,“我聽到的和你說的是兩回事。要讓我把人找來,幫你回顧一下嗎?”
燕夫人哭聲猛然一頓,她惱恨道:“縱然我態度不好,他們就能這樣罵我嗎?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在外受人侮辱,你便是不為我考慮,難道也不為燕府的名聲考慮嗎?”
燕飛神色愈發冷凜,“你但凡為燕府的名聲考慮一點,就不會有今日的事!再有下次,和離!”
燕飛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
燕夫人邊哭邊罵,“燕飛,你是男人嗎?!”
燕飛把她的哭罵聲拋在腦後,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沒走多遠,遇到他祖母院中過來的仆從,說是老夫人請他過去。
燕飛去見祖母。他祖母一臉慈愛的與他敘話一番,閑談般的說起燕夫人和張梓若及紈絝們的事。
“婉瑩是陶府的嫡女,是大長公主的嫡女。咱家遇難的時候,陶家和大長公主都出力不少,咱們可不能忘恩負義。
婉瑩出身尊貴,上有父母寵愛,下有兄弟愛護,自小嬌慣了些,但總體性子是不錯的。
你看她自從嫁到咱們府來,那麼驕縱的一個人,對你百依百順,幫助你娘把府中事務也打理的井井有條。你對她有禮卻疏離,她能沒有一點脾氣嗎?”
燕飛麵上沒出多少情緒,平淡道:“我已經給了她應有的尊榮。”
“是,你不納妾,隻娶了她一個,京中不知有多少女子羨慕她呢!可這女子不都想得到郎君的看重嗎?”
“婉瑩今日是衝動了,可那張夫子和她的學生們也不地道,話說的那般難聽,還縱容她兒子故意拆台。”
“她該慶幸拆台的是照兒。”燕飛冷不丁的開口。
“你這孩子,怎麼還幫外人說話?”
“不是幫外人說話。”燕飛垂下眼眸,說,“她——張夫子出手的話,燕府的名聲會比現在更難聽,她和她的學生不僅不會被指責,還會得個好名聲。”
張府,照兒跟著張梓若飯後散步,問:“娘,今日那個王爺指桑罵槐,燕夫人假裝昏倒給我們扣壞名聲,要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張梓若笑道:“你忘了我懂一點急救知識?而且,燕夫人裝暈裝的並不自然,既然人是物理昏迷,我想我這種半吊子郎中也可以用下物理治療手段。”
我願化身正義與正道的光,不計前嫌的給目中無人的燕夫人進行物理治療,“救她一遭”。可惜,兒子長大了,表現太優秀了,沒有我的表現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