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張梓若派人找了一處地方租下來,掛上“知行學堂”的招牌,讓人把做好的學生桌椅都搬過去。
另外,派人給新收的學生們一一送去消息,讓他們明日上午去學堂上課。
……
宮裏,沈明珠寫了一個新的故事,故意找人往外遞,被皇上的人攔截後,成功引來了皇帝。
經過一番詢問,皇帝得知她是河灣文化報上寫故事的作者,心中大喜,對她之前犯錯的不喜也盡數消散,興致勃勃的與她說起那些故事,並詢問她新寫的故事的後續。
沈明珠笑容溫婉,垂眸細說。心中卻沒有絲毫在河灣村寫故事,以及與張梓若探討故事時的愉悅。
如今,故事,隻成了她的爭寵工具。
她和雲淮回宮,沒少招來其他人的針對。
雲淮住在皇子住所中,平時要跟著大儒學習,還要應付另外兩個皇子。
雖然在去皇子住所之前,雲淮跟她說了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她自己也根據雲淮和張梓若以前總結的各種陰私手段,多方注意,沒想到還是中了他人的計策,惹了皇帝厭倦。
而她身處後宮,不能不為自己和孩子打算,因此隻得自曝馬甲,使手段把皇帝吸引過來,再想辦法討得他歡心。
如此數日以後,沈明珠成功固寵,也有了把握,向皇帝提出請求——想讓她娘和張梓若以及照兒進宮說說話。
皇帝心情愉悅,自然一口應了下來。
想到張梓若,來到京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他問:“張夫子來了京城,怎麼不聽動靜?”
沈明珠笑道:“臣妾也想知道。”
皇帝喚來常在身邊伺候的太監李吉,問他可知道張梓若的消息。
李吉早讓人留意著呢!就怕皇上哪天想起來問道,這不就用上了?
他躬身回稟:“聽聞張夫子常去程大人府上,與之探討學問。昨日在街上擺了個攤子,招收了一批學生。”
皇帝問:“收了哪家的孩子?”
“鎮國公府的潘北熙與潘英,衛國公府的鄧越,左武衛將軍家的常瑞,戶部侍郎家的薛晉……”
皇帝越聽,神色越奇怪,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怎麼收這麼一批學生?都是各家慣出來、就好吃喝玩樂的主兒,要是愛讀書,早就讀書了!他們竟然願意去上學?”
李吉笑道:“那些少爺們哪裏是去上學,隻是爭口氣罷了。”
他講笑話一般,把昨日發生的事情給說了。
皇帝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朕倒要瞧瞧她如何教這些京城有名的紈絝們!”
聽了過程的沈明珠,心中暗自擔憂。她真怕張梓若是為了薅羊毛收下這麼一群紈絝,就怕羊毛不好薅,反倒把自己的招牌給砸了!
……
清晨,潘北熙一改賴床的毛病,早早就起來了。吃罷飯,催促著仆人套車去學堂。
鎮國公一家人看這小子積極的去上學,皆覺不可思議。
“熙兒怎麼轉了性子,忽然喜歡上學讀書了?”
潘北熙的父親也滿頭霧水,“兒子也不知,問他,他也不說,神秘兮兮的。”
“仆人說,他昨日交了學費,自己拜了河灣村的張夫子為師。英兒和他的朋友們也交學費了。”
鎮國公夫人蒼老的麵龐上透著擔憂,“如此胡來,如何是好?”
鎮國公啜飲一口茶,慢悠悠的問道:“英兒呢?把他叫過來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