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樂道:“夫子,我沒受傷。”
“我知道,身體沒受傷,但精神受了傷害。放心,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張梓若寫了一封信,燕飛派侍衛快馬送給縣令。
縣城,縣令見到兒子,問:“怎麼現在回來了?下午去讀書還來得及嗎?”
“我不去了!那個賤婦她找人害我!爹,你快讓人把她學堂給封了!”胡潤進憤憤道。
“她怎麼會害你?”縣令不信。在這一縣之中,但凡不是什麼糊塗蟲,都該知道胡潤進的身份,即便不說討好,起碼也不會對他出手。
胡潤進神色陰沉,瞥一眼屋裏的丫鬟隨從,沒具體說自己受辱的事,隻恨恨道:“她為個丫頭片子,打我,把我抓了起來,侮辱我!還威脅要殺了我!”
縣令眉頭直皺。他是知道自己兒子的品性的,想必又沾花惹草了。
張夫子出麵勸阻無可厚非,但竟然對他兒子動手,還要殺了他兒子?未免太張狂了些!她以為她是——
縣令眼眸微眯,“你把她的原話說給我聽聽。”
胡潤進氣憤又委屈,“她說,她就喜歡打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找人侮辱我,就為了那些丫頭片子!”
縣令不辨喜怒,“哦,她又是怎麼提出要殺你的?原話是什麼?”
胡潤進支支吾吾、含含糊糊。
“報!府外有人自稱燕公子侍衛,說是奉命來給大人送信。”
燕公子?自己與燕公子並無交集……縣令掃一眼神色驚慌的兒子,讓人進來。
燕公子的侍衛遞來書信。
縣令打開一瞧,不僅對胡潤進今日的所作所為知道得清清楚楚,還看到了附在後麵的診斷書和賠償清單。
縣令雙手顫抖,壓抑著怒氣,好聲好氣地謝過侍衛,請他在府中用膳。
侍衛婉拒離開。還未走遠,就聽到後麵雞飛狗跳的打罵聲。
“你個孽障!我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整日就知道胡作非為!我今日非讓你知道知道厲害不可!”
縣令從花瓶裏抽出雞毛撣子,就往胡潤進身上抽去!
“啊——爹!爹!她竟然敢對付我,我就是氣不過!我什麼時候受過這氣?我就是出口氣啊——疼!疼!疼!”
“你氣不過?老子還氣不過呢!要不是你惹事生非,會有這一出嗎!燕公子都親自發話了,你竟然還敢再去砸學堂!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輕重!知不知道!
老子對你有求必應,供你吃,供你喝,供你讀書!你不學無術,一事無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把自己給玩壞了!連傳個香火都困難!要你有什麼用?廢物!廢物!”
縣令火冒三丈,打人的力量更是有所加成。
胡潤進被打得抱頭鼠竄,護頭護屁股,護胳膊護腿,怎麼護都護不過來。身上條條紅痕,看得人觸目驚心。
“老爺、老爺,你要打死他嗎?”
有聽到消息的縣令小妾急匆匆趕來,一見兒子的慘狀,便立刻撲過來,擋在兒子麵前,拉住縣令的胳膊,泣涕漣漣。
“便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這麼打孩子呀!這可是咱兒子啊!若是把兒子給打壞了,誰給咱們養老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