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們受傷要休養了!
我也要去做飯了!
你好好補你的鞋子。”
她腳步歡快地去做飯。
屋裏,顧雲淮死死地盯著慘遭蹂躪、無一例外的娃娃們。
也沒了把自己的娃娃拯救出來的心情。
他把醜陋的娃娃團一把掃到地上!
拿著針在自己靴子上用力戳戳戳!
廚房,張梓若喊他:“吃飯啦!”
顧雲淮套上歪七扭八補好的靴子,出去洗手。
到了門口又返回來,把醜陋的蝴蝶結拎出去。
狠狠地涮了涮!
張梓若端著菜進屋,看見桌上濕淋淋狂滴水的娃娃團。
“怎麼這麼多水?”
顧雲淮慢條斯理道:“玩得太厲害,熱出汗了。”
張梓若:“……”我信你那個邪!
她把菜碗放桌上,“吃飯。”
“我——”
“你不?我可不想擔上個餓死兒子的罪名。你想自己吃,還是讓我喂你?”
顧雲淮抿抿唇,自己端起了飯碗。
······
張梓若笑道:“這就對了!在我們家危難之際,要齊心協力。好好吃飯,養足精神解決問題!
快點吃,吃完了,我們一起到縣城去。”
顧雲淮吃飯慢條斯理的:“何事?”
“去找找掙錢的法子。”
張梓若邊吃飯,邊思索有沒有什麼適用的法子。
在三天之內,她必須湊齊一兩二百四十五文的稅錢,否則就要坐牢。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可她一貧如洗,別說一兩二百四十五文,就是一百文都拿不出來。
為了給顧秀才治病,原主幾乎用光了家裏的銀錢。現今滿打滿算隻有十個銅板。
顧秀才活著的時候免稅不用擔心,秀才一死,家裏立刻成了征收對象。
張梓若暗歎:給我一個機會,我寧願頭懸梁,錐刺股地考秀才,考舉人進士啊!
作為上學考試,工作還考試的人,不怕考試,就怕沒機會啊!
可惜,身處古代,空有考試技能無處用。
張梓若打算去縣城看看,無論是賣繡花的花樣也好,還是賣食譜也好,總之先弄點快錢。
若是可以,再做點小生意,發家致富。
她火速吃完飯,刷了碗,前往西間書房。
書房的窗子掩著,光線透過來,灑在榆木書桌上。
桌上擺著顧秀才從書齋帶回來的,尚未抄完的書。
張梓若把書收起來,取幾張紙,研墨,畫花樣子。
畫了兩份花樣,寫了一份食譜,她吹吹紙張,放到桌案上晾幹。
去後麵菜地摘點菜,到縣城一並賣了湊錢。
顧雲淮無聲無息地到了書房。
踮起腳,拿下紙張。
鐵畫銀鉤,如遊雲驚龍,筆老墨秀。
筆跡全不同於以往。
脾氣也與以往截然不同。
對他,沒有以前的憎惡,但極其囂張!
沒有後來的畏懼惶恐。
反而放浪形骸,極為過甚!
甚至像是有什麼重疾,腦子不太好使的樣子。
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就換了脾性?
明明斷了氣息······
既不是同他一樣的重生,那極可能是……孤魂野鬼!
紙張窸窣作響,顧雲淮把紙張微皺的邊緣抹平,原樣放回。
張梓若從後麵菜地摘了些菜,收拾幹淨,放進背簍。
回來見到小反派仍坐在堂屋不緊不慢地吃飯。
她催促道:“吃完了沒?吃完趕快刷刷,我們出發去縣城。”
顧雲淮眼眸微眯,將最後一口飯吃完,端著碗徐徐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