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瑞思其實並沒有走遠。
他順著水管爬到樓頂，低頭看著下麵的兩人。
他的手裏有一個咖啡色的錢包。
這是剛才那名男子的。
因為身上這件黑色的西裝，他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巡警和那名男子說了些什麼，然後就把那名男子帶上了警車。
很快，這裏恢複平靜。
“哢！”
黑暗中，一聲不怎麼明顯的脆響聲傳來。
好像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就在他的右手邊！
埃米瑞思眼神一凝，往右邊踏出幾步，伸手一抓。
“啊！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埃米瑞思抓住了人，正準備動手，從他身下傳來的，卻是一個女聲。
埃米瑞思動作一下子頓住。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清楚了眼前這個女孩子的麵容。
她看起來十歲出頭，穿著一身黑色皮衣，眼睛是藍色，眼距很寬，有著一頭金色的及肩卷發。
“我、我發誓，我剛才什麼都沒看到。”女孩好像被嚇到了，雙手舉過頭頂，瞳孔在一瞬間放大。
“該上哪兒上哪兒去。”埃米瑞思鬆開女孩，與她擦肩而過，抬腳往前走去。
女孩鬆了一口氣，快速眨了幾下眼睛，然後轉過身來，看著埃米瑞思的背影，“我叫塞琳娜，塞琳娜·凱爾，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塞琳娜的聲音，埃米瑞思頓了一下，繼續若無其事的往前走。
見對方不理會自己，塞琳娜無奈的聳了聳肩，又一次大聲道：“想做個交易嗎？我知道菲什·穆尼在哪裏！”
這一次，埃米瑞思停了下來。
他側過身，看著塞琳娜，問道：
“他在哪裏？”
塞琳娜笑了笑，雙手插在衣兜，快步走上前，盯著埃米瑞思手裏的錢包，努努嘴道：“把錢分我一半，我就告訴你她在哪裏。”
“她？”埃米瑞思眉頭皺了皺，腦海中一些塵封許久的記憶逐漸複蘇。
他來到這個世界將近十年，很多前世看過的東西已經變得模糊。
再加上他年齡擺在那裏，又是韋恩家最小的孩子，他走到哪兒阿爾弗雷德跟到哪兒，所以很多事情埃米瑞思做起來都力不從心。
菲什·穆尼……
她現在好像是哥譚市其中一個黑幫老大？
想到這裏，埃米瑞思把錢包裏的錢拿出來，一股腦兒的全部塞到塞琳娜手裏，“錢全部給你，帶我去見她。”
“……哇唔。”看著手裏的大把鈔票，塞琳娜一下子怔住，好半天才回過神。
她將錢收好，抬頭看著埃米瑞思，眼睛眯成月牙，“跟我來，我現在就帶你去。”
……
順著樓梯往下，埃米瑞思和塞琳娜來到了一樓。
這裏是另一條街道。
和公園街相比，這裏要明亮一些、幹淨一些。
街道兩旁有許多年齡不一、席地而睡的流浪漢。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小混混。
這些小混混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好像在尋找比較好下手的獵物。
埃米瑞思揉了揉自己的右手，眉頭皺起又鬆開。
他的力量和敏捷有所提升，但是身體抗擊打能力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他依然會痛、會受傷。
他現在手疼臉也疼。
【叮，宿主在此狀態下所受的傷將會反應到宿主原本的身體上。】
“……”
聞言，埃米瑞思停在原地，幾秒鍾之後才繼續往前走。
【叮，反應到宿主原本身體上的傷害將會縮減到十分之一。】
“你是不是反應遲鈍？”埃米瑞思揉著自己的右手，小聲道。
這一次，他腦海中的聲音沒有再響起。
“你說什麼？”似乎是聽到了埃米瑞思的自言自語，塞琳娜停下腳步，轉頭問道。
“沒什麼。”埃米瑞思應聲道。
塞琳娜不以為意，將身子轉回，繼續往前走，“穿過這條街你會看到一個夜總會，夜總會門口有一條魚，很明顯的標誌，菲什·穆尼就在那裏。”
“我就送你到這裏，要是被別人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我以後可就不好混了。”
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
“謝謝。”埃米瑞思點點頭，腳步不停，與她擦身而過。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塞琳娜看著埃米瑞思的後背，笑著道。
埃米瑞思頓了頓，頭也不回的開口道：“彼得。”
“……”
“彼得？認真的？”待埃米瑞思走遠，塞琳娜再也忍不住，出聲吐槽道。
畢竟這名字實在是太常見了！
……
正如塞琳娜所說，穿過街道後，他看到了牆上一個會發光的粉色魚骨頭。
這正是這個夜總會的標誌。
埃米瑞思沒有猶豫，走到大門口，握上門把手，輕輕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