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銀在半路截住了毒惡。
他的蛇尾利劍一般直指毒惡的頭顱,但被那頭狡猾的狼堪堪躲過,隻削下來一片灰毛。
路上靜默的積雪被衝擊四散,兩人立在道路的兩端,相隔不算太遠。
“哈哈…是你來了……”毒惡左右走了幾步,上下打量著流銀。
“是你就不好辦了…”他用嘶啞的聲音佯裝苦惱,表情卻極度愉悅,“如果是那頭鹿,應該會更容易殺掉…哈哈哈……”
“流銀,你就要多費些功夫了……”
毒惡格外愜意的蹲坐在地上,他瘸了的那條腿搭在地上一抖一抖的,眼球微微上翻。
像個癮君子一般,他極度的興奮、極度的癲狂。
“你果然還是適合到我們猛獸族來…嗬嗬嗬哈哈……”
詭異的笑聲延綿不散。
流銀神色未變,甚至都不願用正眼去瞧毒惡醜陋不堪的麵目。他的蛇尾舒展的盤在雪地上,微闔雙目,看上去好不愜意。
但同時,他的肌肉和神經高度緊張,已經為隨時可能開始的攻擊做好準備。
他的身後就是自由部落,就是他的愛人他的家人。
他絕不能退。
電光火石之間,毒惡笑聲漸歇,他猛地豎起自己的利爪,竄到流銀身前,直逼流銀的喉管!
碰——!
流銀早有準備,幾乎與毒惡同時動作,他的尾巴抵擋住了毒惡冰涼的爪子,用力一甩,掀飛了那隻剩三條腿的瘋狼,逼得他不得不退後數米,在雪地上留下三道抓痕。
“猛獸族廟小,”流銀的尾尖長刀似的要砍掉毒惡的另一條後腿,被躲過。
“隻有你稀罕。”
他自上而下睥睨的看著毒惡,眼神裏滿是不屑、嚴冷。
毒惡被這眼神和仿佛瞧不起他一般的話激怒了。
猛獸族的每個獸人都曾經被瞧不起,他們一直被部族唾棄、被嘲笑,他們每個獸人,越往上爬就越想要忘記那段屈辱的過去。
他們殺戮,瘋狂的殺戮,用鮮血把所有屈辱都染紅了,讓每個嘲笑過他們的人都消失在獸神的眼瞼下。
毒惡是猛獸族的首領。他是整個猛獸族之中最無法忍受忽視和嘲笑的瘋狼,他全身的毛炸開,喉嚨裏溢出嘶啞的低吼,兩眼通紅。
“你——”毒惡動了嘴長得大大的,參差不齊的尖牙和湧出的涎水讓他看上去猙獰無比“你要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完全被激怒的毒惡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算計和冷靜,他滿腦子隻有殺、殺、殺,殺了瞧不起他的流銀,殺了自由部落所有人!
這正是流銀想要的。
毒惡不光嗜血殘忍,而且極度狡猾卑鄙,沒人能從一個純粹的壞人手裏贏得不計損失,如果讓他放肆的算計,流銀不敢保證自由部落是不是能安全,自己是不是能活著回去。
所以流銀抓住了毒惡的痛處狠狠戳下去,激怒他,讓他喪失思考能力。單單靠實力取勝是最保險、最安全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