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一怔,他看著銀朱眼角的眼淚無聲的滑落,慌忙的想為她拭去,手還沒碰到臉人就醒了,他快速的縮回手。
眼淚模糊了銀朱的雙眼,剛入眼便是模糊的一隻大手,和夢裏的那般熟悉,她抓住了往回縮的手,輕聲問道:“青石,是你嗎?”
青石將她扶起,靠在自己懷中,軟和的獸皮拭去臉上的淚痕。
“銀朱,是我,我回來了。”
銀朱語氣驚訝,緊緊的握著青石的手不放開,生怕又是她做的夢,“真的不是夢?”
青石耐心的回應著她,“不是,真的,是我,青石,我回來了。”
銀朱滿心歡喜,對,昨天青石就回來了。
她喃喃自語,眼底逐漸聚起的光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青石將自己的經曆簡單給銀朱敘述一下,掐頭去尾省略掉一些危險的事。
銀朱靜靜地聽著青石的聲音、呼吸,他的一切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兩人並沒埋怨十七年的分別,感情也沒有生疏,一如當年,熱烈的愛戀。
下午,陽光從木頭格子小洞裏透進來,照射著平坦的石板,兩人安安靜靜的享受著午後。
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安靜。
“阿母,阿母,我回來了。”
青舒懷裏抱著剛摘的鮮花,跑回樹屋,他知道阿母一定在那兒。
剛踏入房門,他就看到自己的阿母被陌生獸人禁錮在懷裏,“哪來的登徒子?竟敢對我阿母不敬。”
青舒不由分說的衝過去。
青石伸出手將青舒攔在一旁,護著懷裏的銀朱。
青舒憤怒的瞪著這陌生獸人,氣急敗壞的道:“登徒子,放開我阿母。”
青石正準備開口解釋,手腕一疼,小崽子又咬人。
青舒下了力氣,嘴裏一股鐵鏽味。
銀朱剛醒來渾身沒有力氣,看著青石的手滲出血絲,大驚道:“阿舒,放開,他是你阿父。”
青舒抬眸瞥了眼青石,沒好氣的將嘴裏的肉吐出來,恨恨的瞪著他,“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然肖想我阿母,看我今天讓你好好看看什麼人是不能肖想的。”
青石瞥了眼被咬傷的手,心裏不禁嘶了一聲,這小崽子狠得下心。
他咳了兩聲,“咳咳,小青舒,我是你石叔叔。”
“我管你是石叔……”青舒準備上手撓花獸人那副醜臉,聽到熟悉的聲音讓他硬生生停在半路。
他眨巴著大眼睛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石叔叔?”
青石笑意盈盈的回道:“小青舒。”
“就算你救過我的命,但是我阿母不是你可以染指的。”青舒上前將瘦弱的阿母從他懷裏分開。
銀朱通紅著一張老臉,被舒崽看到這樣的場麵,她這個做母親的是挺抹不開麵,順勢離開了青石的懷中。
回味過來,她直起腰,皺著眉,目露殺氣的看著麵前的一大一小,“阿舒,你說什麼?嗯?”
青舒見自己說漏嘴,眼睛往上看,腦子裏想著解決辦法,“啊?呃……”
銀朱嚴肅的道:“不許騙阿母。青石,你也說說。”
青石見火燒到自己身上,心道不好。
他怎麼樣也無所謂,但是他怕銀朱傷心,為他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