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

在暖暖的被窩裏,素問笙打了個嗬欠,如有千斤重的眼皮再也睜不開,一闔上眼睛,立刻進入了夢鄉。

獅洛的情況確實如饅頭所預料的那樣,到了後半夜 ,他發高燒了。

素問笙迷迷糊糊中聽到獅洛的聲音嘀咕著:“好冷……好冷……”

一開始還以為是聽錯。

直到獅洛一直在失去意識中的嘀咕,確定沒有聽錯的素問笙一激靈,睡意全無。

這才發現,獅洛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往她這邊靠近,也難怪她會被吵醒。

“洛大人,你還好嗎?”素問笙問。

黑暗中她的手無意地碰到獅洛滾燙的肌膚,猛然一驚,急忙喊饅頭。

“饅頭,洛大人真的發燒了!”

“不用急,阿笙你拿些驅風寒的藥給他喝。”

素問笙按照饅頭說的,給獅洛喝藥,拿濕毛巾放在獅洛的額頭上降溫,做完這些,獅洛的體溫沒能第一時間降下來。

隻是,隨著時間慢慢流逝,獅洛的痛苦少了許多,沒有再滿頭是汗,卻哆嗦著身體說冷。

借著銀白月光,素問笙看著在月色下俊美無比的獅洛,靜靜地注視著他的變化,喝了藥,體溫在逐漸恢複順暢,獅洛重新香甜睡著。

素問笙打了個嗬欠。

從來沒照顧過人的她,終於知道照顧病人有多累。

她躺回在被窩裏。

看著蓋著凶獸皮的獅洛,素問笙將拿張跟鹹菜幹的凶獸皮扔掉,將被子分了一半給獅洛蓋上。

許是感覺到了溫暖,獅洛往素問笙貼近了幾分,最後張開手臂將人抱在懷中。

素問笙愣了下。

被獅洛的獸形抱著的時候,她隻當是被一隻大型玩具抱住,沒有獸化的獅洛,素問笙能明顯地感覺到屬於雄性的荷爾蒙,以及與雌性不一樣,結實的肌肉,寬厚的胸膛。

第一次與家人外的雄性如此親密接觸,素問笙臉頰逐漸發燙,羞得悄悄地將身子抽開。

剛動了一下,獅洛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不知道是不碰到他腹部的傷口,但獅洛這一聲呻吟,素問笙是再也不敢動。

本以為今晚是個不眠夜,不知不覺中,素問笙就睡著。

再次醒來時,太陽已經升得老高。

月牙帶著四個小的躲在門口見到屋裏的情況,嘴角揚得老高,躡手躡腳離開,回到廣場,連忙將這個好消息與族人們分享。

從第一天素問笙被獅洛叼回家裏,滿鴉等人對這個消息已經見怪不怪。

畢竟,他們知道,獅洛是不會傷害素問笙的。

獅洛傷得很重,再加上昨晚發燒現在還有些餘燒,睡得迷迷糊糊的,素問笙醒來後,將被子給他蓋好,目光再次落在跟鹹菜一樣的凶獸皮上。

一定要洗幹淨這張凶獸被子!

太髒了!

想到就去做!

素問笙拿著髒兮兮的凶獸皮被子來到河邊。

河邊,鈴紗和莫娜帶著幼崽們在玩水。

看見素問笙抱著一張凶獸皮被子出來,越看越眼熟,問:“阿笙,這張凶獸皮被子怎麼這麼像洛大人家的?”

“就是他的。”

“阿笙,你拿洛大人的被子做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想洗洗。”

素問笙沒敢說是因為受不了太髒,感覺這麼說會傷了獅洛的自尊心。

鈴紗和莫娜也很單純,聽得素問笙這話,跟著道:“我的凶獸皮被子也好久沒洗了,我也去拿來洗洗。”

說完,兩人就跑回家去把凶獸皮被子拿來。

一看他們的凶獸皮被子……

好家夥,果然是一個族群的。

洗出來的水都是黑的。

也許是雌性們意識到自己的凶獸皮被子有多久沒洗,突然自覺地拿出來洗。

洗得正在興頭上,滿鴉和白戚來找。

“阿笙,洛大人今天會出村子嗎?”

“洛大人昨天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要休養好幾天才能出去,你們要找洛大人出去狩獵?”

“狩獵我們自己就能做,主要是要放祝多他們回去,沒有洛大人在,怕對方會小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