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將軍布萊克快速的掠過艾倫藏身所在,徑直向希拉逃亡的方向追去。
隨著布萊克的遠去,山洞黑漆漆的深邃通道內,漸漸的變的寂靜,甚至靜到可怕。
而在這寂靜之下的山洞土壤之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被希拉用大石襲擊頭部的艾倫,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狀態之中。
似昏迷,卻又不像昏迷。
似沉睡,卻又不像沉睡。
在其懷中,一塊紫色的玉石閃爍著異常妖豔的光芒。
頭部和手上那本就不大的傷口,漸漸的不在流出血水,沒過片刻,便已愈合,結痂,脫落,連頭顱上,傷口處掉落的些許短發,都已慢慢的發芽,除了臉頰和衣衫上的斑斑血跡,證明著之前希拉對他的偷襲外,便唯有一樣顯示著異樣的物體。
那截之前被艾倫握著的焦黑色木棍,此刻正倒在艾倫的左手旁,斜插在土壤內,貪婪的吸食著沁入土下的血液,隨著紫色玉石將艾倫的傷勢恢複,沒了血源的木棍好似有著人類的情緒般,砰然暴怒了起來。
一抖一顫,木棍便已狠狠得撞向了距離艾倫最近的頭部。
“轟!”
一道稀薄的紫色的光罩閃爍數下,如同一塊堅不可摧的盾牌一般,死死的抵住了木棍襲向艾倫的一擊。
奪食之恨,讓木棍更為的暴怒了起來,棍身在土壤中快速的穿梭,自艾倫的周身,不斷的撞擊、抽打,而那道紫色的光罩,就像深海之中的一葉扁舟,明明看上去已經即將消亡,卻又屹立於艾倫身側,連一絲漣漪都未曾出現。
一次、兩次、三次……
焦黑色的木棍不知疲憊的發動了無數次攻擊,卻仍舊難以攻入紫色光罩哪怕一絲一毫。
似乎是明白了這樣做純粹是無用之功,木棍漸漸的停在了光罩的前方。
稍過片刻,木棍動了!
這一次木棍反倒學乖了,不再襲擊艾倫,隻是緩緩的將棍身往艾倫的身邊湊,而紫色光罩則如同沒有看到這木棍一般,不加理會。
木棍身子微微扭動數下,仿佛是在鄙夷光罩的智慧,自己不過是略施小計便將光罩這麼一個烏龜殼式,牢不可破的笨蛋給避過。
待木棍到達艾倫的頭顱近處,光罩仍是毫無動靜,仿佛當真感覺不到這木棍的存在一般。
木棍之中一道陰測測的笑聲隱隱的傳出。
棍身微抬。
對準艾倫的頭顱。
猛然向下!
“轟!”
轟鳴乍響,眼看焦黑色木棍即將得逞,艾倫沒有命喪骷髏將軍手中,反倒要就此亡命於一根破木棍上之時,紫色光罩緊貼著艾倫的皮膚,在危機到來的前一瞬,擋在了木棍的前方,紫光洋溢,流光一轉,木棍頓時倒飛而去,直破土壤而出,叮叮梆梆的落在地上來了個滾地葫蘆。
棍身一彈一縱,便已自地上立起,瘋狂的搖晃數下後,再一次的鑽入了艾倫所在的地下。
定定的麵對著紫色光罩,棍子好似在思考著什麼,輕微的顫抖了數下後,終於再次動了起來,待來到艾倫的身前後,棍子不在做出攻擊的動作,反而是微微將棍身的一頭搭在了艾倫的印堂處。
一團黑幽幽的霧氣漸漸的自棍子內彌漫而出,將艾倫的整個腦門印的格外陰暗,隱約間,可以從霧氣內看到一顆邪魅的頭顱在不停的飄蕩,時而怒視紫色光罩一番,目光中不時閃過幾許貪婪。
“好寶貝!待本尊奪了這小家夥的舍,你就是我血冥的了。”
話畢,黑霧便旁若無人的向艾倫印堂處鑽去,哪裏明明沒有間隙,可是在黑霧看來,那裏好似有著一道極為廣闊的門戶。
沒過片刻,所有的霧氣都已進入了那處門戶。
……
一片遼闊的山野之地,兔與虎行,蛇與鷹舞,斷枝開花,朽木結果。
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矛盾,卻又那麼的和諧。
在這樣一個矛盾的世界內,一處繁花遍布之地,艾倫正昂天而臥,安詳的沉眠著,麵孔上的剛毅早已鬆散,麵上不時浮現的笑容,嘴中時而低聲的囈語,仿佛證明著,艾倫此刻正做著一個極好的美夢。
“娘親!不要!不要走……”
也不知是做了什麼噩夢,艾倫對著天空張牙舞爪一番後,終於醒轉了過來,看著眼前的景象後,不禁揉了揉眼睛,摸了摸微微發脹的頭。
“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我不是被希拉偷襲了嗎……”想到這裏,艾倫不禁苦笑一聲,“虧自己平日裏,還自認聰明,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會上了希拉這小丫頭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