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從小可的指揮,分工合作,沒有吵鬧,隻有談笑,沒有紊亂,隻有效率,空氣中有屬於麻葉的青草味,有和諧的人情味。
割了一大批,眼看已經午時,每人扛幾捆麻杆回族裏,做午餐。
吃飯了就坐在樹下繼續幹活,因為剛割回來的麻杆要盡快剝皮,時間長就不好剝了。
依然是分成兩批,第一批人,像小可一樣,用竹刀在麻杆根部挑出一個頭,然後像撕西芹纖維一樣,一撕到底。
第二批人則把撕出來的麻皮表麵的那層青色用竹刀刮掉,剩下是白色的麻絲。
再把白色的麻絲反複浸泡,暴曬。
直到得出潔白纖細的麻絲,再幾股弄成一股小線。
最後就是輪到岩叔做好的織布機出陣。
說來容易做起來難,樣樣靠人手完成,實在快不到哪去。
小可領著族中雌性,足足做了十天,才把所有的麻絲處理好。
她心下開始緊張起來,耽誤了這麼多天的工夫,要是做不出布匹,那就無顏見虎族父老了。
被顧小可搶地的那一天,狼族所有人在床上躺了一天,也餓了一天。
沒有東西吃,沒有力氣打獵,隻好躺在床上喝風。
第二天開始,風崖不敢再打虎族陷阱的主意,下令族中隻要能動的,都得出去幹活,雄性打獵,雌性摘果,就連亞麗也不例外。
一連幹了幾天,亞麗小麥色的皮膚曬成了黑色。
她摸著黑色的皮膚,發現好像變老了。
趕緊去河邊看倒影,感覺似乎又老又醜,皮膚少了光澤和彈性。
從沒幹過如此強度的苦活,中午和晚上又隻分到了一小塊勉強能裹腹的肉,吃不飽又累得腰酸背痛的亞麗晚上趴在石床上痛哭,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阿地自己的肉都不夠吃,沒有多餘的分給她,無能為力,隻好靜看著她哭,沒有安慰,心裏似乎也再泛不起波瀾。
哭著哭著,居然讓她想到了出路,抬起頭,亞麗帶淚的眼朦朧地看向阿地,說:
“我們教會狼族做陶瓷,就可以改變現在的處境。”
“你瘋了,陶瓷是虎族最大的秘密,你想害死他們嗎?而且,他們要靠這個壯大。”
阿地吃驚地看著亞麗,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們壯不壯大關我什麼事?我隻知道我快要累死和餓死了。”
亞麗用手背抹去眼淚,往外走。
阿地知道她要去找風崖立功,他阻攔得一次,攔不了第二次,呆呆看她離去的背影,又一次融入無邊的夜色裏。
他此時的心情,像黎明前的天空一樣,是最黑暗的時候。
良久,下定了決心,他拿起自己的骨刀和簡陋的弓箭,走出山洞,離開會基山,離開亞麗,滄桑、落寞、孤寂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身體恢複正常的風崖正想和愛慕他的雌性做不可描述的事,就聽到亞麗嬌嗲的聲音:“族長——”
嚇得身體一抖,沒開始就完事了。
頓時狂暴如獅子,大發脾氣,吼道:“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