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石河和守第二個窯的人:”從現在開始,逐步加大火力,要隨時注意火力,加了柴就把孔蓋好。“
又對達爾說:”其餘人可以撤掉,留兩個人在這裏守著就行,每人負責六個窯,來回巡,看火,加柴,千萬別讓火滅了,到下半夜再換另一組人來,明天繼續換人看著火,你去安排一下吧。“
此時煙囪裏開始冒出些許單薄的黑煙,慢慢地由薄變濃,和黑夜融為一體,小可已看不清,但她能猜到窯裏的火應該慢慢地一個個滲透延伸了。
達爾安排下半夜守窯的人正巧她認得,一個是水的雄性青樹,一個是珊正在交往中的雄性,叫樹根,都是和達爾玩得比較好的夥伴。
小可仔細交代兩人:”到你們來值夜時,記得要保持均勻的火力,不大亦不小,更不能讓火滅了,一直燒到天亮,到下一組人來,繼續燒,到時我會另外交代那組人,明白嗎?“
”明白!“兩人齊點頭,牢牢記住她說的話,對她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從沒見過哪個族有如此聰明的雌性,每個族最聰明,能力最強的就是族長。
眾人回到玉虎山,雌性忙著收拾餐後扔得亂七八糟的東西。
睡不著的雄性們坐在樹下熱烈地討論,聲音高昂,夾帶著陣陣爽朗的笑聲。
傳到附近的洞裏,傳到亞麗四個觀音兵的耳裏,各人反應不一,唯一相同的是感覺遺憾,不能親眼看見、參與燒窯的遺憾。
回到洞裏休息的達爾,鬱悶地看著趴在地上守護著崽子的大長鼻怪,這麼大一坨,到底要呆到什麼時候才能離開?真礙眼!還妨礙他和小可增進感情交流!
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小可心裏再三反複思量,覺得應該坦白,
“達爾,我有些事想告訴你,你聽完後不要生氣好嗎?”
“好。”達爾知道她想說什麼。
小可把對白虎說過的身世和會噴火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
“你沒生氣吧?”
能不氣嗎?她都告訴獸身的自己好些天了,現在才告訴人身的自己,她到底喜愛哪個身份多一點?
鑽進牛角尖裏的達爾在跟自己較勁,生悶氣。
聽不到他的回答,知道他生氣了,小可摸索著吻向他的唇……
放開小可,翻個身,努力平息壓抑渾身堪比柴窯正在燒的熱火。
達爾憤恨地盯著那龐然大物,可惡的長鼻怪,睡覺就睡覺,還發出什麼怪聲來,打擾本族長的好事!
不知道達爾心思的小可帶著對明天開窯的期盼,甜甜入睡,一夜無夢。
隻苦了身旁的人,翻來滾去,睡不著,起床跑去看烤著的弓箭。
又到隔壁山看窯火,和石河聊天,把自己累成一灘泥,才勉強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