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生舉著槍，還保持著剛才的姿態，槍口冒著白煙。
盯著滿身是血的林小朵，這一場景無比的熟悉。
五年前，林小朵就這樣指著自己，那時候他知道林小朵便是他們一直要查的臥底，他什麼都知道，就像現在一樣，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要裝作不知道的笑。
看著謝玉林爬到林小朵身前，聽著謝玉林在耳邊歇斯底裏的哭喊。
許澤生覺得夠了。
他看了林小朵最後一眼。
這可是他的新娘啊，揭了紅蓋頭的。
“林小朵，你怎麼那麼喜歡算賬啊？跟誰都要兩兩清。”許澤生淡淡的說道，他的眼裏閃過一抹哀傷，最後就狠狠的說：“我偏不要讓你如願。”
說吧，他抬起手槍，貼在自己的下巴上。
閉上眼，眼角留下一抹清淚，滴在了他紅色的長袍上。
這樣，你就欠我兩條命了，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欠我的。
滾燙的血，染紅了公館外堆積的白雪。
許澤生終於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林小朵也終於可以安心的躺在謝玉林的懷裏。
聽著謝玉林，在耳畔不住的哭喊，林小朵姐隻覺得聒噪至極，可是，心底還是放鬆又愉快。
“吵什麼？別吵了……”
謝玉林的，眼角還掛著淚，聽到熟悉的聲音時，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他低頭看見懷裏的女孩。睜開了眼，皺著眉說：“我沒事兒……”
謝玉林摸了摸，林小朵的胸口裏麵穿著一件防彈衣，再加上許澤生開槍時，偏離一寸，並沒有打中心髒，隻是受了些輕傷，所以才會流血。
這失而複得的喜悅，驚得謝玉林整個人都傻了，隻顧著一個人傻笑。
林小朵疲憊至極，她很想閉上眼好好的睡一覺，但是看著謝玉林的傻樣，她還是禁不住笑了起來。
“謝玉林，你是想謀殺我再找一個嗎？還不送我去醫院，疼死我了。”
聽著林小朵近乎撒嬌的語氣，謝玉林什麼都顧不得了，將她打橫抱起，走出公館。
在這個年代，戎裝配旗袍。才是絕佳。
林小朵閉上眼的最後一刻，目光落在了倒在血泊中的男人，什麼都沒說，隻是覺得喉嚨間有些哽咽。
鼻尖蔓延著血腥氣味。林小朵終於受不住，暈了過去。
當她再醒來時，充斥在鼻尖的，是難聞的消毒水氣味。
她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出神了好久。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許澤生死了，夏瑾，阿毛，瑞華的仇，終於報了。
林小朵側頭看到坐在病床前睡著的男人。精幹的短發，一身帥氣的戎裝，眉眼剛毅挺拔。
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是他這幾個月來，魂牽夢繞的一張臉。
聽到床上的動靜，謝玉林很快察覺。睜開眼看到的便是盯著自己出神的林小朵。
“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林小朵搖搖頭，半晌又點點頭，指著自己的胸口。
謝玉林一陣緊張，剛想起身再去叫醫生幫她查查，卻被林小朵一把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