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尾聲:番外之槐南“遺”夢(1 / 2)

“皎月:

我一切安好,不必擔心。最近發生了許多事,一時之間恐怕也寫不清,我想等我們約個時間見上一麵,好好地聊一下。不過目前有件重要的事想先與你說,我準備和溫黎塵離婚。我已經打算先找律師進行財產分割,如果他不同意離婚,我會向法庭申訴離婚。

你一定對我突然的轉變感到奇怪,其實也不必覺得奇怪。那隻木盒我已經打開看過,裏麵的內容和你所說的相差無幾。或許事先有所預料,而我一直不願麵對,如今當一切真相擺在麵前,雖然我初始難以接受,但現在已然放下。

裏麵留有父親寫給我的信。他確實一早預料到這一切,怕我被溫黎塵欺負,出於這點,他才保留了木盒裏的罪證,我想他是愛我這個女兒的。可是他對我的愛比不上他的功名利祿,不然,哪怕他在我結婚當日知道溫黎塵的底細也會告訴我真相,說到底他還是怕我悔婚,使他再次丟臉。在當時那樣的環境下,我若是悔婚,必定對他的名聲地位又是極大的打擊,畢竟從前我使他無數次在社會上鬧過笑話。

我怨他也能理解他,況且隨著他的死亡,一切情感變成了多餘,就像此刻我也釋然了溫黎塵的所作所為。他就像我的父親,他或許也愛我,可是對我的愛比不上他對榮華富貴的追求。他從前的經曆使他執念於物質的追求,我想我和他走到如今這個地步是我們的觀念不同,這也無可奈何。人性走在灰色地帶,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好與壞,我亦沒有立場去批判對方的對與錯。

我看了逸閑留給我的信——去世之前他寫給我許多信,不過與其說信,更像是他的日記,在那段驚心動魄的日子裏是他的寄托。雖然韶華短暫,但是絢麗燦爛,他死得其所。就像他信裏寫的那樣,人的一生或長或短,每個人命運不同,或許他的人生就是如此,不必過於為人的生死而過於傷心。

人生如一枕南柯,富貴榮華,功名利祿在死後不過也付與槐南一夢中,遺留給後世的不過是口口相傳的言語,記憶也會消散,亦如槐南“遺”夢罷了。如此一想,倒也不必執著於愛恨情仇,我們的餘生應該值得去做更有益的事,比如將其精神薪火相傳。

逸閑的事令我有許多啟發,我也想盡自己的微薄之力為祖國做些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穆叔叔如今怎麼樣了。

皎月,我打算離婚之後去重慶,可能是南京,我想去找他,如今國家危難我應當利用僅剩的財富去幫助他們。在我離開的時日,需要麻煩你幫我照顧奕哥兒了。關於他的身世有許多撲所迷離的地方,但我不打算深究,我會把他當作唯一的親人撫養他長大。他母親已死,怙恃無依,而我爹已去世,我和他也算是同病相憐,亦可說相依為命了。

我說的這些事都隻是大概,裏麵還有更多的細節內容,我想等我們見一麵再與你詳細說。

我非常期待與你的見麵。

親愛的故友 儀芳”

看完這封信,皎月早已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