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這宋家的老太爺歿了。”
康城城最不缺的便是這閑來無事的小道八卦。
康城最大的商戶宋家的老太爺歿了,不出一日這則消息便傳遍了康城的大街小巷。
宋家的祠堂內賓客滿至,祠堂正中擺著一副棺槨,而四周跪地的都是宋家的子嗣,但細看便會發現每個人都神情冷漠,好似這棺槨內躺著的是一個陌生人般。
那為首跪拜的是宋家的現任當家李明榮,乃是康城商會的會長,宋家的產業遍布船舶紡織煙草,可以說隻要能賺到錢的地方都有宋家的身影。
這宋老太爺的葬禮更像是一場巴結禮,誰都知道宋老太爺歿了,那李明榮便會是宋家最大的掌門人。
才不到一會兒,那前來吊唁的人的禮便堆滿宋家的整個大堂。
傍晚吊唁的人紛紛離去,宋家的管家卻匆忙來到祠堂,他悄悄的在李明榮耳邊嘟囔了兩句,隻見李明榮眉角皺起,嘴角抽搐,驀的起身,雙拳緊握道:“真是胡鬧。”
還未等宋家其他人反應過來,隻聽得門外傳來嘀嗒聲似是腳步聲由遠及近。
眾人抬眼便見祠堂內進了一個人,那人身著一身黑色的雕鳳旗袍,她走到宋老太爺的棺槨前,先拜了三拜,隨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由於她頭頂著時下流行的羊粘帽,眾人無法看清她的臉。
李明榮踱步上前對著那地上跪在的那人道:“誰讓你回來的?”
地上跪著的那人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轉身直視李明榮道:“爺爺的葬禮我不該來嗎?父親。”
此話一出那些原本冷漠跪著的宋家人臉上頓時五彩斑斕起來,李明榮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他對著那人說道:“你跟我過來。”
李明榮剛一走,宋家的眾人也都慌慌張張的起身趕到大堂去。
李明榮以手掌重擊了三下麵前的梨花木桌子,桌子那邊的人卻全然不顧,那人喝著麵前剛端來的熱茶悠悠的看了看大堂道:“十年了,這個地方倒是沒怎麼變化。”
李明榮看她這個態度氣不打一處來,彭的一身打翻了那人手上的茶杯,那人閃躲不及,水濺了她一身。
那人從袖子內掏出一塊手帕來。
“多年不見,您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說著慢悠悠的用手帕將濺到身上的水漬擦拭幹淨。
“啊!”忽的大堂內響起一陣尖叫,宋家夫人孫國香進到大堂就開始尖叫起來,那人隻覺得耳朵被吵的生疼,她捂了捂耳朵對那人大聲說道:“吵死了。”
孫國香全然不顧禮數上前來就想扇她巴掌,卻被那人精準的接過了她伸出的手,那人狠狠的推了孫國香一把道:“二娘,這麼多年了你覺得我還是當初那個任你擺布的小姑娘嗎?。”
李明榮氣的捂住胸口道:“宋若嫻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女兒。”
卻沒想到宋若嫻聽了這話卻冷笑起來說道:“應該是我說我為什麼有你這麼一個爹呢,十年前我娘剛去世你就迫不及待把這個女人領進家門,現在爺爺去世了你連通知都沒通知我,是我想問你,我是你的女兒嗎父親?”
李明榮聽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倒是孫國香指著宋若嫻對她說道:“這些年老爺把你送出去留學哪裏虧待你了,你在你爺爺去世的日子裏突然回來鬧,你這才是不孝。”
宋若嫻把那剛剛擦拭水漬的手帕收到袖子內,對孫國香說道:“二娘大概是忘了吧,這個家姓宋,你覺得真正有資格待在這個家的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