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已進了臘月,除了準備過年應用之物,今年的嵐園格外忙,因為韋廷和影兒的婚事已選定在臘月二十六,所以少不得所有人都為這件事忙得不可開交,尤其韋安國,恨不得日日夜夜張羅準備,就怕出一點差錯,耽誤了他大孫子出世。
這一天,韋廷神神秘秘的,從早到晚都沒見著人,影兒派裘良去找了好幾次,也不知道他到底幹什麼去了。影兒非常擔心,在大書房外轉了一趟又一趟,可左等右等韋廷也沒回來。
“影兒,影兒。”終於天徹底黑了之前,韋廷氣喘籲籲跑進來喊著。
影兒埋怨道:“你幹什麼去了,也不和家裏人說一聲,把我急壞了,這要出點兒事可怎麼辦。”
“這不是回來了,別生氣。快,甜甜嘴。”韋廷舉起一串糖葫蘆,衝影兒笑著。
影兒故意沉下臉說:“拿開,我不吃,我問你身邊誰也不帶幹什麼去了?還去這麼長時間?”
“先吃一個,吃了就告訴你。”韋廷無賴地說。
影兒沒轍,隻好咬了一口,又接著問道:“快說吧,再不說我就真生氣了。”
“看,喜歡嗎?”韋廷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在影兒麵前打開。
影兒不解地問:“不是送了我好多玉,怎麼又買?”
“你仔細看看再說啊,別辜負我的一片苦心。”韋廷氣鼓鼓地說。
影兒無奈,隻好輕輕將玉佩拿起,隻見這塊玉佩十分精巧,外周刻著子醜寅卯十二天幹,而裏麵則用篆書寫了相思兩字。
看著影兒疑惑的眼神,韋廷神氣地問:“沒看出來吧,這塊玉有個名堂,叫做一日相思十二時。”
聽他這麼一說,影兒立刻領會其中的深意,感動地說:“真虧你想得出,太好了。”
“我幫你戴上。”韋廷細心地為影兒佩戴好。鏡子裏影兒看著韋廷認真的神情,眼眶一紅,淚水掉了下來。
韋廷還正高興,忽見影兒在哭,心疼地說:“好端端的,怎麼了?別哭呀,送你禮物是為了讓你笑,不是害你哭的。”
“沒事兒,我隻是突然想起這一年,感觸特別多,你別管我。”影兒說著說著哭得更厲害了。
韋廷本想哄一哄,可沒說上幾句,自己想起一樁樁往事,也感動地聲音哽咽起來。
“其實我認識你差幾天才一年,可為什麼覺得像過了半輩子那麼久。”韋廷感慨。
影兒依偎在韋廷肩頭說道:“是啊,好久呀,久得我都忘了去年的小年兒我才來的,而且那時你對我真的不好,哼。”
“說過不許翻後賬,你又來。”韋廷點點影兒的額頭輕輕笑道。
影兒將頭一偏,看著韋廷的眼睛說:“為什麼不能翻後賬,不僅現在要翻,以後還要月月翻、年年翻呢。”
“好,你厲害,你說了算,別說月月都算賬,就是天天算也行啊,我怕的是你不和我算啊。”韋廷像說繞口令似的。
影兒輕笑:“那行,那就趁著我還不是你韋家的人,把賬算清楚。先從我進怡紅院第一天,你讓我睡在腳踏上算起。”
“還真要一天一天算啊?!”韋廷驚恐地問。
影兒眼睛一瞪質問道:“當然要一天一天算,擋煞的三百六十五天,是要按天算錢的。”
“真是惡毒莫過婦人心,我連人都賠給你了,還要算錢,我沒錢!”韋廷大聲喊著。
這時韋安國在門外說道:“韋廷,你大呼小叫的幹什麼,媳婦兒還沒娶進門呢,你就瘋了,是不是?”
韋廷一臉憂傷地衝出來告狀道:“是她欺負我,她要和我算擋煞三百六十五天的錢。”
“那當然得算,憑什麼白替你擋煞?”韋安國一本正經、毫不猶豫地站在影兒一邊。
韋廷跳著腳說:“人是你找來的,要算賬、要出錢也都得你出,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從頭開始就不需要人擋煞!”
“別沒良心,你不需要人擋煞?也不知道誰還沒出臘月就差點被人砍了,剛大年初一又害得影兒中槍住進醫院。”韋安國撇著嘴說。
影兒把韋安國讓進房間、遞上茶,然後應和著說:“就是就是,那槍差點要了我的命,國公爺,您給評評理,是不是得給補償金?”
“行走江湖靠的是義氣,為你擋槍連點錢都舍不得給,以後還有誰為你出生入死?”韋安國和影兒一搭一唱地說著。
韋廷愁眉苦臉地說:“你們兩個人是不是商量好了,要來敲竹杠,痛快點,說,要什麼?”
“我想要八個大孫子。”韋安國說道。
這下輪到影兒說不出話來了,而韋廷則拍著手叫好道:“行,我看行,我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