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恤2014”、“虎爺不惑”、“惡狼之星”雙連發,謝謝!)
“拉開了魔瞳弓麼?”
浩渺的星空下,閻柔立於帳前,負手眺望,說完這一句話後,便陷入長時間的沉默。遠處一堆堆的篝火旁,無數的鮮卑人在載歌載舞,明滅的火光映著他的眼瞳閃爍不定,半邊麵孔深深隱入黑暗中。
閻誌恭立於兄長身後數步之外,輕歎:“此君勇力絕人,前所未聞。此事傳開,鮮卑人與烏丸人皆敬畏拜服。看來,兄長必須要做出一些犧牲了……”
閻柔一直挺立筆直的身軀,微微一顫,他知道兄弟說的是什麼。是啊,除此之外,真是沒辦法了,可是,要他將珍藏數年的寶貝送出去,真心難以割舍啊……
看到兄長的反應,閻誌心下暗歎,輕聲道:“此時送出去,彼時尚可取。兄長,明日便是大會最後的祭祀,過了那個時候,可就……”
“我知道,你不用再說了。”閻柔微喟,揮了揮手,“把人叫過來吧。”
“兄長果決,小弟膺服。”閻誌連聲奉承幾句,悄然退下。
過得一會,一個娉娉婷婷的身影出現。遠處火光明滅,映照在來人身上,可以看到是一個身著紅白相間的曲裾深衣的年輕女子。漢代的曲裾深衣,穿著複雜,裹身纏繞,女子穿著,更顯妖嬈。少女踏著柔軟的綠草,一步步走來,身段窈窕,身形曼妙,尤其她行走時的儀態,從容淡雅,如清風拂柳,給人一種受過非常良好教養的感覺。
唯一遺憾的是,她的臉上,蒙著一塊白紗巾,隻露出潔淨細白的前額與一雙可與天上星光爭輝的美眸。
“主人,離姬奉召而來。”少女垂首斂袖,儀態如蓮,在幽遠的草原夜空下,有一種說不出的靜態美。
閻柔聽到腳步聲,慢慢轉回頭,眼神滿是柔情,隨即掠過一絲痛惜,聲音低啞:“離姬、離姬,終有離別之機。難道你當初起此字,便知有今日麼?”
“那是小奴阿翁臨終前所賜之字……啊,主人何出此言?難道、難道要將奴……”少女離姬失驚抬頭,星眸充滿驚慌。她的聲音嬌柔,帶著一絲天生的慵懶,似乎就在閨中軟榻上呢喃,與她優雅端莊的儀態形成強烈的反差——而這種反差,最能刺激雄性荷爾蒙。
閻柔與此女相處時日也不短了,盡管出於某種目的,不曾碰這女子,但每次見麵,都是對他身為男人的挑戰。唉!這樣的禮物,相信沒有哪個男子能拒絕吧?閻柔歎息點頭:“是的,正如你所猜想那般……”
離姬失聲道:“主人……要將離姬送與胡人不成?”
閻柔忙安慰道:“不,不是胡人,是漢人。你應當聽過他的名字——那個屠羆破胡的漢戈部首領。”
“是他!”離姬的驚駭非但未減,反而更甚。的確,自入草原以來,這段時間滿耳俱是此人的驚人事跡:赤手屠羆、空手挖心、摜喉斷頸,大破烏丸。草原上口耳相傳,將此人描述為一個頭如笆鬥、眼似銅鈴、身高尋丈、腰大十圍、須發如蝟、渾身黑毛的黑羆形像。這樣一個不似人的人,隻要想想,就足以令任何一個女子為之顫栗。
閻柔聽出了離姬的驚恐,心念轉動,也猜到了她為何驚恐,本想說明,卻又忍住。自己忍痛割愛就已經夠難受的了,為何還要讓心儀的女子對那個人產生愛慕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