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回來。”
一聲怒吼之下,張尋幾乎是被拖回家中,砰的一聲關門聲,讓她本能的停止了掙紮,怔怔的看著眼前那個她本該熟悉卻又不熟悉的男人。
“為父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你今日怎可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
“爹您先消消氣,千萬不能氣壞了身子,運兒還小,我像您保證,今天的事我絕不會讓運兒再犯第二次。”
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那兩個與她內心世界格格不入的兩個人,張尋還真有些無法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
她叫張尋,出生於二十一世紀,正宗九零後。
三天前她還在和她最愛的老公在兩人第一次見麵的地方慶祝結婚一周年紀念日,誰知道一個電話,原本在休假的老公就被召喚回部隊,為了體現自己的善解人意,她決定親自送老公去出任務,可誰也沒有想到,途中的他們會遇上一輛突然失控的車,她老公為了保護她,直接用身體擋在了她的前麵,因此在她失去知覺之前,她的老公已經昏迷不醒。
當她再次醒來,除了她自己的一張臉,其他的全變了,肆意飄落的枯木落葉,破舊不堪的青磚瓦房,男女老少共同穿著的麻布長衫,種種的陌生如同洪水猛獸般狠狠的衝刺著她全部的感官。
穿越了!
簡單的三個字是她醒來之後的唯一感受。
眼前那顆腦袋上一半刮光一半還留著一根長辮子的男人,還有那個裹過小腳的女人,張尋越看他們那叫一個越熟悉。
麵對那麼奇怪的裝扮,自己一個緊跟時代步伐的人為什麼會感覺那麼熟悉,張尋一時間自己也說不清楚!
“運兒,不是姐姐說你,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孩,怎麼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和男子摟摟抱抱,還喚人家叫作……叫作……”
受舊社會的荼毒,後麵兩個字,那女人是漲紅了臉也沒能說出口。
“可他真的是我老公!”
一心隻想衝出去張尋,急得不知道該怎麼向她們解釋這一切,因為此刻的她發現自己不僅穿越了,還穿越到她閨蜜曾經寫過的一本小說裏。
難怪自己會感覺他們那麼熟悉,因為他們此時的裝扮就和書裏描寫的一模一樣。
那是一部暢銷的虐戀文,據說是架空時代,所以具體什麼時代作者也沒講清楚,隻知道和二十一世紀發現比起來,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倒退了一兩百年,主要講的是陸何兩個村莊為爭搶一個村大夫,以及他們三家子女愛恨情仇的故事。
拖她回來的男人就是那個受人尊敬卻食古不化的大夫,也就是她現在的父親許山。
眼前那個女人叫許月,是許山的大女兒,她是書裏絕對的女二號,不同於傳統惡毒女二號,她溫婉善良,最後卻落得一個死於非命。
她現在這副身體的主人叫許運,今年隻有十六歲,是許山的二女兒,和她姐姐一樣,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主。
而她今天無意間跑出去看到並在眾目睽睽之下緊抱著不放的,就是那個即便麵對死亡也要護她周全的老公,在二十一世紀她已經失去了他一次,而這一次,她不會再輕易放他離開。
“混賬。”
許山大罵一聲,伸手就去拿一旁的竹棍“你簡直把為父的臉都丟盡了,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許山就沒臉再去見陸何兩村的父老鄉親。”
眼看著落下來的棍子,張尋條件反射的向後退去。
“爹,您先冷靜一下。”許月卻義無反顧的攔在許山的麵前“運兒的病剛好,打不得。”
“在打不得,她都要翻天了。”
許山嘴巴上雖然不饒人,可手中的棍子已經順勢放了下去。
看得出來許山雖然極為嚴厲,卻也是非常愛他的女兒的,尤其是在這個男尊女卑思想如此嚴重的時代,妻子給他生了女兒就撒手人寰的情況下,任憑媒婆踏破他許家的門坎,他硬是沒有再娶。
“爸,我錯了。”
眼看衝出去無望,而許山又主動讓步的情況下,張尋主動認錯著。
“運兒,你叫爹什麼?”
像是聽到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許月以及許山目光不約而同的鎖定著張尋。
“我……”怎麼忘記了,這個村子裏,所有做子女的都稱呼自己的父親為“爹”。“我說……爹我錯了,您別生氣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爹,您看運兒認錯態度這麼好,您就饒她一次吧。”
長姐如母,許月對這個小她四歲的妹妹是極好的。
“看在你姐姐為你求情的份上,我就饒你一次,下次再犯,看我不打斷你的腿,進去好好反省反省。”